“宣统年?这不是清朝最后一个皇帝吗?这,这,这难道真的是清末民国?”
我捧着瓷碗,一脸震惊。
难道,我真的是穿越了吗?
穿越到大清末年,基本已成事实,这几天来,我除了养病就是到附近溜达闲逛,这里的情况,我早已打听清楚,如今是宣统元年,西历1909年。这说话的功夫,武昌起义爆发,将这腐朽的封建主义旧中国彻底埋葬。
这小县城,说是县城,其实差不多只相当于21世纪的一个大点规模的村子。这县城上靠近中心地带还好,靠近边上的住户则凋敝不少。
出了县城,更是民生凋敝,靠近县城的庄家还好,再远一点,到处都是野草丛生的痕迹,根本就没人耕种。不远处的官道上,也不断有面黄肌瘦的灾民迁徙,他们裹着厚厚的棉袄,在三米宽窄左右的官道走着,偶尔还有一些马车骡车经过。
摸摸脑门上一个崭新的疤,皮肤略微鼓起,虽然已经结疤。但稍微一按仍然有丝丝疼痛,提示着我,错不了,这里就是清朝末年,武昌起义将会在两年后爆发,接下来就是中华民国。
看着田垄上荒废的景象,还有官道上稀稀落落迁徙的百姓,我心中沉重不已。
民国初期可不是什么好年景,国内民生凋敝、军阀混战,百姓性命犹如草芥。外有列强船坚炮利,虎视眈眈,一个不好就要冲上来吃血吃肉。这个时候的中国,真是难啊。
“可真不是一个什么好年景儿呐,穿越到这个地方要干啥呢……”我喃喃自语。
“善哥儿,善哥儿,宇芝哥哥来了,宇芝哥哥来了……”远处一个半大小子,流着鼻涕泡,向我跑来。
这半大小孩也是县城上的孩子,也姓李,叫李小海。之前我到城里***被打,就是小海来回跑了10里地通风报信。跟随在小海后面的是一位熟悉的身影。
赵宇芝,是自己的同学,和自己一样是救国会的干事。
“宇芝,你怎么来了?”
赵宇芝:“善兄,我来看你啊,哎呦我的哥啊,说你什么好,你这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就出来吹风呢?快快回去吧,天朗他们都来看你了,就在你家呢。”
“没事儿,没事儿,天朗也来了,他们来了几个啊?”我一边问也一边往回走。
不大会儿功夫一行三人就走到了家门口,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一人大喊:“孙传虎大汉女干,我们一定要为民请命……”
走进院子里,就看到一群年龄容貌与自己差不多的人在那里争执什么。
“老善,你没事?哎呦,快让兄弟们看看。”一人看见我进门,立即就迎上来瞪着一双大眼往我脑袋上看。其余众人也是一窝蜂凑上来看。
一个家伙一边看,还一边啧啧称奇:“这脑门子,就是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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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大家看的忐忑不已:“你们这帮家伙发什么神经?不就是脑门被枪托子打了一下吗?围着我看什么?欸,你这个家伙干啥?”我拍开一个伸向自己脑袋的手,有点生气了。
这个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他长得仪表堂堂,穿着一身新式的西服,在人群里面显得格外抢眼。他就是救国会的会长白天朗,他的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富商。
“善兄,你没事就好了,现在还疼不疼?”白天朗问道。
“天朗,已经不疼了,小伤小伤,大家进屋说话,天朗,你们今天怎么都过来了啊?”我一边说话,一边招呼大家进屋。到了房间里,又让同学们自己动手沏茶倒水,自己动手自己喝。
白天朗清了清嗓门道:“善兄,我们今天来呢,一是看你,看看你好的怎么样了。另外就是通知你明天去见继东的最后一面……”
我心中咯噔一下:“继东怎么了?”我的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度。孙继东,是和自己一起到城里上学的学生,同时也是自己有限的几个最要好的兄弟。
室内的气氛一时沉重起来,见无人说话。其中一个角落里传来话音:“继东那天和你一起,他也被枪托打了。不过他的情况比你严重,一直治不好,在家挺了几天,前天咽的气……”
闻听好友罹难,心中升起一股愤怒之意。我虽然是未来人,但也被这股源自血液里的愤怒所影响。
“大汉女干孙传虎,老子就是死,也一定要拉你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