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维斯走到书桌边后拿起了那张满是灰的信纸,并稍微花了一点儿时间就将信纸上的内容读完了:“我知道谁是阅读这个故事的人了,不过在揭晓这个答案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再和您聊一聊。您应该就在附近吧,老人家?”
“呵呵,年轻人……你居然这么快就找到答案了。既然如此,老头子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聊聊天好了,不过在聊天之前,说说你的答案和答案的依据吧。”
“你这老东西不会一直在监视我们吧?”德斯坦一头黑线的看着从一个挥着巨斧的魁梧人偶身后走出来的老人,她瞬间怀疑起这家伙是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
“答案不就在您最初给我们说的那番话里面吗?”
毕维斯面向老人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同时他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就在刚刚他才发现信纸上的血迹居然还是新鲜的:“首先这不是一个人写出来的故事,而且作者就在这里。老爷子您也是故事的作者,但你只负责写好了结尾,并且这个故事一开始就结束了,毕竟没有人会在一个完美的故事里面增加不必要的插曲……因此您说的正在阅读这个故事的人,应该指的就是我们和你,对吧?”
“不错,的确是这样,不过你怎么知道故事早已经结束了呢?”老人一边听着毕维斯的回答,一边摸着下巴的胡茬嘴角勾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同时他的眼神也变得温和起来。
“这里的每一个人和其他人都有联系,而且把这些联系结合起来就是一个个完整的故事,而最后我在书桌旁边的骸骨那里找到的信纸上有这样一句话:“我要铭记每一个我遇见的人,但是倾听这个故事的人早已经逝去”,再加上我记得过去写书的禁忌就是不能在笔者死后续写,所以我断定故事已经结束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毕维斯停顿了一下,之后他再次回头看向那具骸骨,虽然还没有对其进行仔细的检查,但是它身上的穿着似乎很像是一个贵族,毕竟羊皮纸也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物品,但是这个人的桌子上却有那么多。
“呵呵……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奖励给你吧!希望你能够善用它们。”老人在听到毕维斯的解释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旋即他伸出手,一柄银色的钥匙从他裂开的掌心里钻了出来,而和这柄钥匙一起来到毕维斯面前的,还有那支全知之笔。
毕维斯有些意外地看着漂浮在面前的钥匙和散发着奇妙气息的羽毛笔,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这支笔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您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为什么呢?”老人摸着下巴异常严肃地沉声说道,“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是那个能够打破绝望,给我们带来希望的那个人。所以你就把那支笔收下吧,虽然它不是万能的,但是它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改变现实,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很不错的东西。”
“这是我的朋友用她的生命换来的东西,但是还没等它派上用场,她就已经因过劳去世了,而邀请我们来这里的那个怪物等的就是她去世的那一刻……”
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对于两人而言非常重要:“你们要记住,不要相信没有代价的复活,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到黑暗圣母的……”
老人并没有机会将话说完了,因为从阴影中伸出的触手贯穿了他的胸膛,他被触手贯穿的地方并没有流血,而是涌出了大片暗蓝色的墨水。同时他的身体就像是染墨的纸张那般迅速变黑,最后居然就这样在两人面前化为了一滩墨水。
不过在杀死老人之后,那根表面暗紫色和青色经络不断跳动猩红的触手没有回到阴影中,它布满肉瘤与水泡的末端在德斯坦和毕维斯的面前蠕动了一会后,()
顶端居然慢慢伸出满是泡沫的粘液并裂开来:“你们真幸运,但是这种幸运能持续多久呢……我会在尽头等着你们的,请你们两位务必坚持到最后。”
眼见要得到重要的情报却被怪物打断,同时也为老人死去而感觉无比恼火和气愤的德斯坦面色阴沉地瞪着那根触手,旋即她忽然合拢手指将手掌化刀向着那恶心的玩意狠狠地劈去“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不现身在这里搞背后偷袭,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出来!”
无形呼啸的风刃不仅仅割裂了坚硬的地板,同时也直接斩断了摇晃不止的触手。
触手的断口处涌出了粘稠的黑血,血液泼洒出去的瞬间就腐蚀了地板,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嘶嘶声,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传来,让德斯坦和毕维斯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被斩断的触手不断地在地上蠕动和弹跳,之后它末端的裂口两端向上翘起露出了内侧的整齐洁白的牙齿——这竟是一个诡异的微笑。
“愚蠢的孩子,要不是你有成为容器的资质,你应该早就被影沼吞噬了,也是因为你,旁边的那个人类才没有在恐惧与黑暗中迷失……不过我感受到了,那束缚和庇护你的存在消失了,之后我一定有机会将你拉到我这边来。”
毕维斯紧抿嘴唇看着那根触手融化变成了一滩恶臭的烂泥,之后他扭头看向还在怒气冲冲地活动手指关节的德斯坦:“德斯坦,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相信怪物的私语,祂们和恶魔一样在寻找着我们内心的空隙,以此来引诱我们走向堕落。还有刚刚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