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而去,但在一开始时我可从未预计到会是这般结果。我知道骑士团和大军里的其他战士们一样,终将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我也不知道,在狼族的老巢里,在和成千上万野蛮人的战斗过后,我是否还能站在那片涤荡罪恶,洗净尘埃的土地上,尽情地欢呼胜利呢?
我是去参加那场最后的也是最残酷激烈的战斗的,可是,我竟然是带着达克赛德的两枚金币去上战场的。但眼看着那位姑娘正满含灿烂微笑地向我走来时,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来到我的身边,还没开口说话,嘴角刚刚轻启,我就张开手,金币掉落在她小巧柔美的手心。姑娘微微一惊,马上就笑逐颜开。
她把鲜花捧在胸前,躬身施礼,我颔首以还。姑娘笑道:“谢谢您,先生。您是我在红杉城……不,是我走过这么多地方以来,最慷慨大方的客人了。”
“不必。”我也笑道。“您的歌声如此美妙,值得为此付清我口袋里的所有的钱。”
姑娘抬起手捂着嘴笑了,然后她把所有的花朵都送给我,还有三,四朵的样子。一名带兵打仗的骑士团团长手捧鲜花的样子实在不成体统,但是身穿便装的我很容易就说服了自己。反正红杉城里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也更不可能知道,其实我也是很爱花的呢。
我接过鲜花,姑娘看着手中的小金币,微笑着说:“哦,是紫竹国的金币呢。先生想必也是来自紫竹国的吧?”
我点点头。
“多可惜啊。”她故作叹息,脸上却笑容依旧。“紫竹国,多美的地方啊,可我还从未去过那里呢。”
有个美貌的嗓音甜美的姑娘和你说笑相陪,我也觉得,夜晚来临之前的这段时光,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霞莉姑娘,”我笑道,“说不定以后您会有机会去往达克赛德的。”
“嗯。”她认真地点点头。“红杉城-紫竹国,都是绚丽地有色彩的名字呢。我还从未见过红色的杉树呢,真的会有紫色的竹子吗?那么,古卡尔斯和达克赛德之间的渊源,还有它们为什么会被人叫做这样美丽的名字,您肯定也是知道的了?”
我喝干了杯中的酒,“是的,霞莉小姐。达克赛德知道这个传说的人很多很多。”
突然,一直闷着头皱着眉静听的大个子维卡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样的传说?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阿卡阿卡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多兰赫尔和赛尔也不禁莞尔,莱利克则看着他耸了耸肩头。
格雷恩笑道:“因为你是个阿波多利人,不知道这个传说有什么奇怪的呢?”
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知道的样子。他刚兴冲冲地扭过头想继续询问,格雷恩又笑道,“不过,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要是讲完它可能天都要亮起来了。所以,特林维尔,我的朋友。我们还是先听莱利克讲述他的遭遇吧。你不是同样急于想知道的吗?”
特林维尔拍着自己的脑袋也笑了。“我差点儿都忘了,原来我一直就在听故事呢。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听到有关大个子维卡的任何话语呢。我为什么也会成为你故事里的人物呢?真是太奇怪了。也好,莱利克,请你接着讲下去吧。”
“谢谢你,特林维尔先生。谢谢你把我和达克赛德骑士团的遭遇,当做一个故事来听了!别急,特林维尔先生,我的‘故事"还没真正开始呢!”
“先生,”霞莉小姐笑起来很好看,声音也更加美妙动听。“因为您的大方赏赐,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不必像从前那样为了生计而忙碌,从而有可能请一位高贵善良的绅士一起喝一杯呢—毕竟,您刚刚才说过,为了霞莉平常无奇的歌声,您可是倾尽了所有呢。”
谁会拒绝一位爱笑的美丽姑娘的邀请()
呢。当然了,一位大方过后,身无分文的绅士,也只能接受一位年轻姑娘的好意了。
“多谢。”我说。
下午的时光慢慢流逝,酒客们来去匆匆,享受着自己的那份快乐。我和霞莉小姐也已经很熟悉了,相谈正欢。先生们,我想有必要澄清一下—因为我看到特林维尔先生总是挤眉弄眼地一副鬼脸。不是那样的。我承认她是个漂亮的姑娘,和她谈话很有趣,很开心。但打发时间才是我真正的内心深处所想的。这样我也好暂时忘记远方和野蛮人战斗的你们,不再为你们感到担忧。我发誓,是真的!
“霞莉小姐,”我说,“您的歌声真的很美妙,并不像您说的那样平常无奇。”
“谢谢您,莱利克先生。”她笑着说,“您已经好几次这样说过了。”
特林维尔哈哈大笑。“你真的已经好几次夸过那位美丽的霞莉姑娘了吗?啧啧,她叫你‘莱利克先生。"她连你的名字都知道了。”
莱利克无奈地摇摇头,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特林维尔先生,你不觉得,一位绅士在没有告知自己名字的情况下,还和一位小姐喋喋不休是非常不礼貌的吗?还有,特林维尔先生,如果你老是这样打断我的讲述,没完没了的大笑,天亮之前我也不妄想还能裹上毯子好好睡一觉了-除非你先听我讲完。”
“好的,莱利克先生。在你讲完之前,我再也不问来问去的了,也不再哈哈大笑了。真的,我发誓!”
战场上无畏的年轻将领,此时也只得又摇摇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