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后,辛龙姑长长叹息一声道“他让你将玉笛送来,也是想让我将血河车交给你,他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的心意。”
任无恶心道,她在这里这么久了,血河派一直都没有得到血河车,看起来她是将血河车放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以血河派的力量手段,居然都没问不出来血河车的下落,她又是如何做到的呢?他是有些好奇,但对血河车也没什么兴趣,他又不是血河派弟子,就算有这件异宝也是毫无用处。
寻思着,他嘴上道“像血河车这类宝物,只怕和晚辈无缘,前辈还是找一个有缘人托付给他的好。”
辛龙姑反问道“你可知血河车在何处?”
我怎么知道?但他很快想到一点,恍然道“难道血河车一直都在前辈身上?!”
辛龙姑叹道“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不错,血河车一直都在我这里,从未离开。”
原来,自从使用血河车修炼后,这件异宝便从有形化为无形,完全和辛龙姑元神融合,那种融合又是极其神奇的,只有拥有血河车的人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外人就算是化神期修士也无法发现血河车。
正是因为血河车的存在,辛龙姑才能在撑到现在,而血河派的人都以为她已经被血泉融化消失,物化已经不知多久了。
辛龙姑是依靠血河车之力活着,说是活着其实就是留存了精神意识罢了。
任无恶听到这里又是暗暗叹息几声,这时又听辛龙姑道“现在,我就将血河车送给()
你,希望你能够收下。”
他忙道“万万不可,既然此物已和前辈精神融合,晚辈岂能带走。”心道,难道她是想让我带她离开这里?
辛龙姑道“我苟活到现在已经是很累了,如今知道了他的消息,我已无牵挂,我也该走了。”
任无恶一愣道“前辈何出此言,既然你还有血河车,应该还有机会重获新生,若是晚辈能帮到什么,我必定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辛龙姑很欣慰地道“你能如此说,我已经很高兴了,但血河车只能让我留存这点精神意识,重生绝无可能。我是时候走了,与我而言,这便是解脱。”轻轻一叹后,她继续道“你看,这就是血河车。”
随着话音,在任无恶眼前丈许外空中忽然亮起一团血红色光芒,片刻后,血光收敛,显现出一物,就是一个尺许大小的微型红色马车,车体古老简单。拉车的是两匹似马非马,似牛非牛的异兽,头颅上长着一对弯月般的犄角,而在异兽身体上还长有一对翅膀,虽然此刻看来这异兽车辆都是死物,可任无恶却能感知到它们蕴含的活力生机,这辆车似乎随时都能飞腾而起,破空而去,这就是血河车!
“这就是血河车,此物不知是以何等灵物炼制而成,灵力之强无法想象,拉车的两只异兽名为月龙马,为九阶妖兽,它们已与血河车融合一体,在车厢内还有血河经全文,如今血河派留存在的血河经并不完整,这也是他们一直寻找它的原因。”辛龙姑徐徐说着,那血河车也缓缓到了任无恶眼前。
凝视着这辆异宝,任无恶沉声道“前辈,若我带走它,您会怎样?”虽然已经想到了结果,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辛龙姑道“自然是真正的死去了。”
任无恶默然片刻才道“前辈,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辛龙姑淡然道“即便有我也不愿再等了,我已经很累很累了,你既然来了,那便是有缘人,血河车就该属于你,拿着它吧,就当是我和他的一分谢礼,谢谢你帮了我们,真的很感谢。”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任无恶意识到了不对,正欲说话,就听九灵叹道“她已经走了。”
任无恶苦笑道“这又何苦呢?唉!”
九灵道“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对她来说,这就是解脱,走吧,我们也该离开了。”
任无恶又叹息一声,随后收起血河车,临走时又看了看石壁上的那首诗,好似听到了辛龙姑和段云龙一起吟诗的声音还有他们模样,而他带来的玉笛玉简在辛龙姑离去后,已然化为粉尘,飘落在了血池中。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住所,想想辛龙姑和段云龙的故事,又是一阵感慨唏嘘。
完成了段云龙的心愿,也该离开这里了,不过没等他有所行动,他的调令先来了。
血玉堂借调他去药堂做事,期限是一年,拿到那张调令时,哭笑不得,都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他也的确是被人卖了,宫天抚告诉他,因为一些原因,血剑堂和血玉堂达成了协议,血剑堂用他换了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只有两位堂主知道了。
两天后,他收拾东西去了药堂,开始新的工作。
药堂那边对他这个新人还算不错,没让他打杂打扫卫生,先让他炼了一炉筑基丹,见到他的本事后,药堂主管甚为欣喜,随即又给他安排不少炼丹任务。
在药堂干了三个月,任无恶几乎是寸步不离炼丹炉,整日里就是围着丹炉转,他已是明白,血玉堂这边根本没把他当做自家弟子,就是一副要把累死在丹炉前的架势,他娘的,这算是什么?拿我出气,把账算在我头上!岂有此理!
这日炼丹时,他就听到丹房外有人在窃窃私语,谈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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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个人,一个是药堂的于主管,另一个是血玉堂的内门弟子。
“老于,这小子还没被你累死吗?已经三个月了。”
“这小子也真是不一般,换作寻常炼丹师,这种强度早就撑不住了,难怪他能炼出凝婴丹。”
“其实像他这种人才应该留下来才对,弄死了怪可惜的。你就没有惜材之心。”
“我惜材有个屁用,这是堂主下的命令,非要将这小子累死在丹炉上,他不死不行。”
“说的也是,这小子可是坏了堂主的大事,难怪堂主生气,但咱们能把他从血剑堂那边借调过来,也没那么容易吧?”
“那是当然了,虽然这小子是在血泉洞当看守,可想要血剑堂放人也不容易,听说是堂主答应让余文勒兼任分坛坛主,血剑堂才同意的,这小子其实是被余文勒卖了。”
“余文勒也真是忘恩负义,没这小子他能顺利成婴吗?这就是恩将仇报!”
“在余文勒眼里,这小子已经没了价值,正好拿他换一个分坛坛主何乐而不为。”
“这小子还傻乎乎的蒙在鼓里,以为在这里干好了就能出人头地,真是太蠢了。老于,你可要好好招待他,可不能让堂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