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长长的哨响,列车咔嚓咔嚓的动了起来,艾普罗斯坐在窗边,沉默的看着熟悉的卢勒城一点点远去。
舒陵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的手,“你真的是艾普罗斯么?”
“真的。”,艾普罗斯回过了神,熟练的扬起一个微笑,“我真的是艾普罗斯,你别看我现在长这个样子,我就是换了张脸而已,你看,我送你的发卡你还带着呢。”
舒陵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那个星星形状的发卡,放松了下来,“你真的是艾普罗斯,为什么你的脸会变成这个样,还有,你能听懂我说话了对吧。”
面对着舒陵一瞬间提出的一长串问题,艾普罗斯耐心的一一回答。
“哇,太厉害了。”,舒陵摸了摸艾普罗斯的脸,不像带着层面具,反而和正常人的皮肤没什么两样。“这是怎么做到的?”
艾普罗斯笑笑不说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不过以老板的脾气,大概又是从哪个异种身上扒下来再加工而成的东西吧。
不过,既然能听懂舒陵说的话了,那有些问题就可以问了。
“舒陵,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还有,那些人把你带走后又做了什么。”,艾普罗斯直勾勾的盯着舒陵,像是要把整个人都看透。
舒陵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脑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她和一个穿着怪异(似乎是宴国服饰)的人一起逛街的时候,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抱了人就跑,只留那个人在原地跳脚。
接着,她被飞快的转移到了一个鱼头人手下,呆了一段时间后,鱼头人的手下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把她拎着手里就跑。
接着她被丢上了一艘大船,特意关在一个木箱子里。
再然后,回忆结束。
“有一个坏人,在我和明钰逛街的时候突然冲出来………”
“哦,原来是被拐走的啊。”
舒陵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下意识的看向艾普罗斯,不禁问,“你怎么知道?”
“听你刚刚说的话就知道了。”,艾普罗斯点了点头,一副一切尽在把握的样子,“对了,你还没说你被那些长袍子人带走后他们对你干嘛了呢。”
“哦。”,舒陵愣了一瞬间后很快恢复,她手不停的在身上比划,试图控诉那些袍子人对他做的暴行。
“他们老是受伤,让我去治疗他们,还让我去养花,每天都要割我的手,痛得要死。但那个叫艾伦的哥哥很好,会给我讲他妹妹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认识艾伦那个跟我一样大的妹妹,听说她也生病了,我想把她治好。对了,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一个在疯人院里不知道好没好,另一个,大概去爱心之家了吧。
艾普罗斯还是没敢说出来,含糊的混了过去。幸好舒陵也只是提了一嘴,没有细问下去的打算,不过,根据她的回忆和描述,加上晨曦教会的态度……
“舒陵,你是异种吗?”,艾普罗斯突然出声,可看见了舒陵迷茫的神情后才改换了说法,“不对,按照宴国的说法应该问,你是妖吗?”
火车哐当哐当的驶入隧道,一时间车厢里一片漆黑,许多第一次上火车的乘客都忍不住惊呼起来,黑暗中,舒陵明显感觉到了对面的艾普罗斯在紧紧的盯着她。
面对着艾普罗斯平静的问题,舒陵下意识的选择了回避,但是只要想到这个问题就忍不住落了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舒陵红了眼圈,大颗大颗的泪滴往下落,“娘说我是个人,可是大家都说我是个妖,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啊!”
艾普罗斯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
好。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哭,还是自己一个问题把她给问哭的。
“唉,你怎么回事,她哭了你就要哄哄她呗。”,关键时刻,还是一个坐在一旁的大叔拯救了他,在他的提醒下,艾普罗斯笨拙的拿着纸巾为她擦眼泪。
“这是你亲戚还是你拐来的,小孩哭了要哄不知道吗?”,大叔随口一说,他也没真觉得那是艾普罗斯拐来的,看的他们聊得这么开心就知道了。
之后,气氛有些僵硬。
“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最终还是艾普罗斯打破了沉默,“我在故事书上面看到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宴国应该没有这些故事。”
舒陵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试图让自己眼睛看起来没之前那么红。
听着听着,她就入了迷。
“小罗伯特悄悄的探出了头,那高大的独眼巨人就坐在不远处,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柄大斧头,看上去能一下劈开不远处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