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一大株带着尖刺的绿被吐在地上,那绿色中还夹杂着大片的红,艾普罗斯眼神空洞,手里紧紧的抓着桌角,他目光聚集在绿色中的一点粉上。
花苞……
他抱起花瓶,踉踉跄跄的往窗边走,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赌一把了。他没有解药,能做的只能尽力让毒离他们远一些,说不定能延缓开花的速度。
靠近花瓶让他又难受了许多,他渐渐感觉不到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不严重,但一直在持续。
艾普罗斯突然觉得口腔里有什么异物,他张开嘴,一个淡粉色的花苞如蛇般从他口中探出。
唉?
砰——
他摔倒在地上,明明只是几步路,可他却觉得非常遥远。花瓶被摔碎了,水和花潵落一地,这下连稍微远离都做不到了。
艾普罗斯趴在地上,眼神迷茫,意识渐渐模糊,他不甘的看着周围,仿佛要记住这世界最后的样子。
没有多少时间了,蔷薇要开花了。
蔷薇已经从他口中探出,温柔的缠绕上他的手脚,相信过了不久这里就会留下一丛美丽的蔷薇吧。
咦,奇怪,我的幸运兔子脚呢,我明明把他放身上了啊。
下一秒,艾普罗斯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兔脚。
!
他彻底清醒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蔷薇还在生长,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兔子脚躺在手中被他反复翻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兔子脚只是个普通的挂饰,唯一不一样的……它是菲丽丝送的礼物。
“蔷薇之梦,是发散在空气中的,让人无知无觉死去的小玩意。”,菲丽丝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艾普罗斯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什么破绽了一样。
“无知无觉……无知无觉,如果说,这本来就是一场梦呢?”,越想艾普罗斯越觉得有道理,他眼神坚定,喃喃自语的说。
“而且,按照命运来说,我是不会死在这里的。”
但是,这是梦境的话,要怎么醒过来呢?
艾普罗斯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哨子上,那哨子被一朵蔷薇顶着,哨子上的蔷薇图案和真正的蔷薇相印,很好看。
他记得,之前吹了这个哨子的人直接加快了蔷薇的生长,直接死掉了。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身上的蔷薇,快开花了。
没办法,拼了!
他心一狠,自己拿过哨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无声的波浪回荡在房间内,他身上的蔷薇长得更快了。
朵朵蔷薇盛开在绿色的枝条上,花香飘散开,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可没人看见,那蔷薇丛下的鲜血与死亡。
目睹自己尸体的感觉很奇妙。
他现在就跟幽灵一样,飘浮在半空中,还不等艾普罗斯感叹些什么,四周的景象如同镜子般碎裂。
“你在干什么!”,艾普罗斯吓的魂都要飞了,一睁眼,他就看见一个身形和他相似的青年正拿刀对他比划着。
那青年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眼睛的位置才露了出来,他身上别着一把锋利的剑,腰间还挂了几个小药瓶。
“叔,他醒了。”,青年撇了他一眼,问一边有些瘦弱的男性。此时艾普罗斯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们用麻绳绑起来了,动弹不得。
“哦,不要管他,我们继续。”,埃杰特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个结实的麻袋。
青年打开一个麻袋,正拖着一个昏迷的男人往麻袋里装,看他娴熟的本事,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艾普罗斯才发现不止他,杰罗姆也被绑着倒在一旁()
,只不过他还在昏迷,估计是还沉浸在梦境里。
那股香味已经没了,估计是他们想办法控制住了吧。艾普罗斯苦笑一声,不知道等下自己和杰罗姆又会被带到哪里去。
现在那个毒已经被驱散了,不知道杰罗姆能不能醒来。艾普罗斯转头,希翼的看向杰罗姆,希望这个睡美人能够立刻苏醒。
可惜,睡美人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也许是因为毒散了的原因,杰罗姆陷入了真正的睡眠,甚至还幸福的打起小呼噜。
“嗯?”,他吃惊的抬起头,杰罗姆手上的手套不见了,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刚才吹哨子的男人。
“你在找这个吗?”,埃杰特注意到艾普罗斯的视线,主动的露出了他的手,那双手套此时就带在了他的手上。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埃杰特笑的有些骇人,他的手指慢慢划过艾普罗斯的脸,落在了他的眼睛旁,他似乎对这双眼睛特别钟意。
很快,他就失去了兴趣。
“格纳德,等一下。”,埃杰特看了眼头以下都被套进麻袋的杰罗姆,“让我试试看这个,达维德说这东西可以操纵人。”
“让一个人杀死另一个,然后装成畏罪潜逃的样子如何?”,埃杰特似乎非常赞同这个计划,“这样我们就只要处理一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