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抱拳道:“唐兄弟,不认的在下了。在下青城派弟子,林长风,我们在京师一起对抗过西洋联军啊,你师傅陈瑶女侠是盟主啊!记的不?”
唐研新一想林长风,青城派应该有此人吧,但他确实记不起正想说,金世遗接道:“林大侠,有这么一回事。怎的了林大侠,来荆州有啥事?”
林长峰道:“在下受师傅之托护送一人到这里。”
金世遗道:“那你是准备回去了吗?”
林长风道:“不还要呆两天,我们是刚到的。”
“林兄,我们进城啊,你跟谁在摆哦?”远处一提剑的人在喊。
林长风抱拳道:“唐兄弟,我们就此别过。”
唐研新也拱手回礼,林长风转身离开。
金世遗才对唐研新道:“此人不应该是林长风,但他为啥要装林长风啊,怪哉,怪哉!”
唐研新不悦道:“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但他却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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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遗笑道:“管他的,这人应当不是啥好人,我已给他下了一点七星钻心散。”
唐研新道:“啥,七星钻心散,这毒死人不?”
金世遗道:“就是使人在一月内心钻心的痛,却吃药无效但不要命等一月后毒自然消失。”
唐研新道:“只要,不死人就好。走我们上船。”两人上船,船向宜昌走。
这一道有八条船上行,第二天旁晚前面船发来信号说今晚要过鬼打滩了,叫大家提高警觉注意江面有人搞乱。
鬼打滩自古是长江水匪出没之地,因江中滩多水浅,江水在此宽大不急船要行走只有沿右边的山走才是深水区,虽这一时节是洪水天但行船还是要走右面,这左边不小心船就会搁滩,况这一地方有十几二十里的险滩故是进出宜昌的天险,后葛洲坝电站就修在此这一天险才变坦途。
每艘上行的船四周都挂着灯笼,照亮江面行船。三更刚过,船来到鬼打滩,船工吆喝着划桨行船。
唐研新两人被惊醒,走到三楼的甲板上这整船的人都睡不着担心过这鬼打滩因船工都讲这里常出水匪,夜里更是他们上船抢劫的时候。
呜呜呜。
右边山上传来一阵号角声,一阵光亮顿在岸边亮起,延绵两三里。
这船上行要是停下自被江水冲下走也最容易撞上山崖,暗礁,浅滩,是船毁人亡。
突一宏亮的声音从前船唱道:“排帮,接道路过贵宝地,还请各位江湖朋友给个薄面,排帮阎老四,阎无海自是感激不敬以后自会上山拜谢!”
“哈哈哈!阎老四算个球,就是杜鑫明来也的留下买路钱。”一高大威猛的声音从岸边传来。
前说话的人回道:“一听阁下就是江湖中的高手,如有啥困难排帮也可尽力相帮何必如此。”
“帮,帮的到嘛,我这里有几百兄弟要吃饭,你说咋办?”那人回道。
唐研新接道:“那就对不住了,我唐门还有几千上万弟兄要吃饭麻烦你们去别地想办法。”
“对啊,我看你们还是去给官府要,那里多的很宜昌不行,荆州,武汉多的很,再不行向慈禧要啊!”金世遗接道。
岸上人顿停了一会才回道:“哈哈哈,原来有唐门人在船上,但我们却不怕,对不住我们不是抢你们而是向船家讨点茶水钱!”
排帮人阎老四回道:“君子要钱取之有道,这长江水道,自古是任由船行,你们强收钱不合规矩。”
“啥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兄弟们既然人家不给我们面子还不动手。”那人吼道。
岸边不再有声音,灯光也息了。
船老大跑上三楼甲板道:“两位贵客原来是唐门人,我一看你们就不是凡人,这帮水鬼连排帮和你们唐门账都不卖看来是有江湖败类在后撑腰。”
唐研新道:“这里长期闹水匪吗?”
船老大道:“这里虽经常有水匪,但还只有几十人不至今晚看到的多,况也没这大胆敢公开的打着火把来抢,一般就是几人划着皮鼓爬上船偷点货物或偷钱,还不敢明的上船抢。”
“不好,不好有水匪上船了。”
“大哥,这边也有。”
“大家不要乱用长枪给我往死里扎。”阎老四吼道。
唐研新他们这艘船也往上游,船工使劲吆喝着划桨,并注视着江面这船在八艘中的最后三艘中,前全是排帮的。
前面不断传来打斗声,船老大吓得直打哆嗦。
唐研新对金世遗道:“你留在这里保护大家,我到前面看看。”
金世遗道:“哥,你小心点黑夜江面浪高。”
唐研新点头,人一()
下飞身下到江面一点就到前面三十丈外的船上。
船老大看见忙念道:“天了,你是人还是神。”
金世遗道:“他是魔针,这帮水匪该倒霉。”
“啥,魔针!是不是你们以枯树渡江的两位天神。”船老大赫道。
“对,我们不是神,但与神差不多。”金世遗回道。
唐研新上到这船,十几名水匪已爬上船正与排帮人打斗,他们知道排帮人有功夫其他就是一般船家人自好对付。
唐研新隔空点了十几人的穴,排帮人忙擒住,忙谢他,他们知道这人是唐门人有此功夫也是正常的。
唐研新很快来到第一艘船,船上阎老四正与一蒙面人在打斗,这船上来了四十多水匪个个功夫高,排帮人被杀了几个眼看不敌。
“各位住手,听我一言还是回去还可保的一命。”唐研新吼道。
那与阎老四对打的人一愣忙住手道:“阁下就唐门人,你功夫真不赖,这急的江水就赶来了。”
唐研新笑道:“还可以吧,不然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那人冷笑道:“不知阁下,躲的过我这西洋快枪不?”他手中多了一把连环火枪。
唐研新装着一副怕的样子,那排帮人,阎老四一见火枪也吓住。
那蒙面人冷冷道:“我不想与唐门人为敌,只要你不拦我等发财,大家自相安无事。”
“哈哈哈哈···!”唐研新一阵狂笑,那蒙面人口吐鲜血仰头倒下,其他水匪被震的六神无主,直愣愣站着不动。排帮人,阎老四等只听到他笑声却完好。
蒙面人倒下手中的火枪落入江中,他握火枪的手被震断,但左手却好忙从怀中掏出一冲天炮食指一拉。
江面上响起一火光,一会岸边传来一阵锣鼓声,几艘小船,皮鼓冲向这第一艘船。
阎老四走到唐研新面前抱拳道:“多谢唐门兄弟出手相助,在下排帮重庆分堂堂主阎无海,你就叫我阎老四就是。”
唐研新道:“大家一行回川不必多礼,这帮水匪是哪里人怎如此猖狂?”
排帮兄弟见水匪愣住忙上前擒下,原来这些水匪都被人点了要穴动不得,那蒙面人倒在甲板上痛喊着。
嘭嘭嘭嘭····。一阵人跳上船的声音,十几个水匪又窜上船来。
排帮人忙握着兵器准备相拼,一宏亮的声音从江面一小船吼来:“兄弟们把排帮人给我灭了一个不剩。”
“好毒的土匪,给小爷起来。”唐研新一怒吼手一抓,那小船直径落到甲板上,这船上有六人一人戴着一鬼面具,船长两丈重千斤,这江面到这甲板至少十丈被唐研新轻轻一抓就上来船上人吓得很。
唐研新身一晃抓了鬼面人道:“阁下,真是吃了豹子胆。敢在长江上打劫,你明知小爷是唐门人还敢拦截太看不起唐门人了。”
那刚放出烟花信弹的人艰难扶住船拦站起道:“你小子是唐门何人?说来老子听听。”
唐研新道:“你这胎神还真是找死,小爷魔针唐研新。”手一挥这蒙面人消失在黑夜中落入巨浪滔天的长江水中。
被抓的鬼面人在唐研新手下上吓得直颤:“魔针,魔针···。”人昏死过去。小船上的其他水匪那还动的早给唐研新隔空点穴,一听这人是魔针人全是一滩烂泥。
阎老四在下面甲板上正带着排帮兄弟大战水匪,唐研新抓着鬼面人来到二楼,吼道:“尔等水匪想活命就丢下兵器否则就如你们头一样。”
水匪一看他手中的鬼面人忙丢下兵器,阎老四跃身过来一把扯下鬼面人的面具。
“这家伙不是宜昌水兵总兵大人赫大海吗?”阎老四惊叫道。()
排帮其他人也大叫是赫大人,唐研新奇怪道:“怎么水兵将军还当水匪。”问完把赫大海一扔。赫大海的穴解开,他摸了摸被抓的肩膀看着唐研新。
阎老四怒道:“赫将军居然与水匪为伍,劫持百姓这是杀头之罪。”
赫大海悲道:“国将不国,家不已破还怕杀头?”
唐研新道:“嘢,难道你行劫还有理了?”
赫大海哈哈哈:“别人,当官吃香喝辣。老子当官就是一菜头,不但被人欺压还给人背黑锅,那有土匪轻松快意。”
阎老四不解道:“你平日管理宜昌水兵何等的威风怎还委屈了?”他是按排帮在长江中行走看到这赫大海的威风八面而说的实话,排帮在长江水道放木排,运货物,船到宜昌都会给宜昌水兵上税,自然对赫大海是刻骨铭心。
赫大海湖北黄石人,今年三十有八曾在朝廷武举中得三名。被委派至福建厦门水师任管代,后担任统兵。甲午海战后,他老父怕儿子有闪失就使银子回老家捐了一县衙当差,几年后福建水师的总兵被调到武汉任长江三防将军,这总兵知道赫大海有点本事正好自己初来武汉也要用人就任赫大海为江防副统管,后调宜昌水兵新营总兵至今。
赫大海弃官为匪还真是令众人惊讶,排帮人是议论纷纷,这岸上的水匪不再有动静,排帮人与后面的船只也抓了不少水匪一问全是宜昌水兵。
唐研新与阎老四问赫大海为何行劫为匪,他却不说原因只说自己遇到魔针自己倒霉,无法大家连夜行船向上游百里的宜昌行进。
第二天下午船到宜昌城外码头,唐研新一看怀表已是下午四点。
唐研新与金世遗,阎老四一行五人上码头打探赫大海的事。
宜昌城是一往如常,阎老四领着大家来到宜昌的八方镖局。
八方镖局总镖头李震山与阎老四交情非浅,李震山把赫大海兵变的原由讲出。
原来赫大海任水兵营总兵主管,管着宜昌的水路通道,这一条水道从荆州一直到巫山都由宜昌水兵管理,也是赚钱的大道。他来此后赚了很多的黑心钱,一边向自己的上师武汉的三防将军上贡,一边安排,培植自己的亲信。哪知光绪变法要改革,虽没成但后慈禧也采纳不少六君子提出的建议就对湖北府衙及驻军整改试点。
武汉三江防总也在改革中,那三防将军被调往沿海任值而宜昌水兵营却保留下来,后这宜昌知府也换人,知府统管水兵赫大海发现自己被调查怕出事,就安排自己老婆娃早早带着细软去他乡安居。
半月前宜昌知府寰华叫赫大海到府衙谈话,说出这水兵营要大力改革特别是不准水兵在长江水道收税,更不准在码头驻军扰民。水兵的任务就打击水匪,并说出他手下一统领收敛不少税费,还与各地水匪,土匪勾结。其实知府是在敲打他,赫大海一听知道自己的好运结束了但他不甘心就令人给四处的水匪传话要他们打劫官家船只,还收买人暗杀知府。哪知知府早有行动不但派得力干将还联合宜昌,荆州的镖局,江湖各门派来一道把长江水匪剿了八九,只有这鬼打滩少数一些水匪流窜各地。
半月前知府通知赫大海,要求重新整顿水兵营,不然就要革他职,无奈赫大海领着两百多亲信连夜出逃来到鬼打滩与一帮水匪占了一寨为王。可出来的慌,加上准备不足,粮草见拙。考虑再三就在今晚冒险在鬼打滩打劫,哪知首次出师就被擒下,那被唐研新丢江中的蒙面人正是他手下统领。
唐研新与阎老四知道赫大海的恶行后,就把一帮人交给宜昌知府,知府是大感激他们说一定秉公严办。
大家在宜昌住了一晚,第二天阎老四邀两人坐排帮船往重庆走,到巫山,山高水急船得靠纤夫拉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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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嗨,哟嗨,哟嗨!”纤夫们艰难的在长江岸边乱石,险滩上行走,喊着号子。
金世遗站着甲板上道:“这纤夫真辛苦,如牲口一样拉纤混口饭吃。”
阎老四道:“公子生在豪门,自然衣食无忧。我们排帮也就是江湖三流九教的下三流根本在江湖不入流派。从业的也是一帮苦力人,我们对纤夫从来都是敬重,大家都是靠苦力吃饭。”他把排帮在长江中放排遇上的凶险讲出,这水匪其实是排帮的小问题,那木材,行船才是最大的隐患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不但赔钱还会招来官府麻烦。
船越上走越难,上游洪水冲下来。巫山两岸不时传来鸟叫,猴啼声。
四十七名纤夫喊着号子,船逆水上行。
砰。一声巨响。
“不好绳子断了一股!”排帮一负责瞭望的兄弟大吼道。
嘎。
唐研新他们坐的三层大船顿下滑,岸上的纤夫倒下十几人,其他的拼命抓着岸边巨石,树木,弓着腰前拉不使船挣脱冲下后面。
阎老四大惊忙看江边,果一股大绳落在江中正顺着江水冲下来。
他叫道:“不好,船要冲走,快,快划船,划船兄弟们使出全力,快快!”
嘎嘎嘎嘎嘎····。
船被江水冲的横起,并发出巨响,象马上就要脱缰冲向下游。
金世遗急道:“阎四哥,船要翻吗?”
阎老四回道:“这船要打不过转身就危险,且后面的船也要遭,真是天不佑我哦!”
唐研新道:“那怎改呢?”
阎老四道:“只有等兄弟们把船划正。才可救。”
“阎四哥,这船划不正啊,咋办我们还是跳船吧!”一人气踹踹的跑上来喊道。
阎老四道:“不能跳,跳了后面的船全完。”
那人急道:“不跳纤夫们是拉不住的这大绳都冲走了。”
唐研新道:“别急,小五子,你运气出掌拍左边江水使船直正,我下江面抓绳子上岸把船拉走。”
阎老四,金世遗赫道:“这样行吗?”
唐研新笑道:“上天要下雨刮风自是无法,但要船自行就得由我说了算。”说罢身一纵下到江面。
金世遗,阎老四,船上的排帮兄弟,还有不远处的第二艘船的人看此惊的嘴合不拢。
唐研新下到江面运气人在波浪上踏浪而行,这是《易经洗髓经》的逆风漂移功,人使出此功夫就象一树叶漂移在狂风巨浪中。他见不远处大绳飘在江面上,虽巨浪滔天可绳子是浮的还是露在江面,他手一吸绳子头在手,抬头船头正下转。
唐研新大吼道:“小五子,快出掌。”拉着绳子纵身向江边去。
金世遗正看的忘了,听他一吼忙运起十二成内力,一掌开山掌中的“霸王开弓”对着左边的巨浪拍出。
轰。
船头向上游转,桅杆发出摇摆声。她见这掌果有奇效,又猛推出双掌。
船跳了一下,船头摆正。唐研新也上到岸边,拉着船沿山走,纤夫们身上的巨力顿消失,大家愣愣的看着他。
啪。
桅杆一下弯到船的右边,船顿失去平衡向右边歪起,那底层的船舱马上就要冲进江水,船上排帮人大叫起。
唐研新拉着船也不敢松手,纤夫们都忘了拉纤了。
金世遗也吓得不知咋办,这时唐研新传音来:“小五子,劈断桅杆,扶正船儿。”金世遗忙一掌击向歪斜的桅杆。
啪。
桅杆断落,落入江中一下冲走。
船正立,人们拍手欢呼,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