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阁。
雕梁画栋,楼中管弦奏乐,笙歌绕梁,四溢的酒香和着烹龙煮凤般的佳肴芳香,有烈火烹油般的繁盛。
唯有西楼顶层,最顶级的厢房包房,天上人家,落针可闻。
摄政王临窗而立,神色复杂。
从五楼之高的天上人间隔窗望下去就是皇宫内院,他不止一次在那里上过朝或是和那个女人一起拜谒过先皇。
左迁和右卫尽忠职守地把守着在天上的入口,连接西楼的飞桥栏杆也皆数被重兵把守。西楼内部,更是有摄政王亲自画杀伐符镇守。
硕大一个芳香阁西楼,此刻如牢固不破的铁桶一般。
“你说,他们真的会来吗?我总觉得你之前说的那个修真界。”
右卫神色挣扎,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左迁阻止。
左迁冷声道:“慎言!这里人多口杂,不适合言论这些!你若是想退缩,便想想王爷!他被皇家人害得那么惨!还不能杀了被困在水牢的那个女人,亲手报仇!你难道看不见吗?”
他看向右卫的眼神带有一些错愕和冰冷,仿佛在看一个冷血无情,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我知道了!等下的他们一来,王爷的恩情我一定会回报给王爷的,只是,我们的计划。”
右卫被左迁的视线刺得一愣,他嘴唇不自觉地嗫嚅几下。
左迁步步紧逼:“我们的计划不会有问题,只要你去做了!就绝不会有问题!”
“我知道了。”
右卫微微退后半步。
噼里啪啦!
瓷器掉落在地,四分五裂的声音骤然在包房内响起。
惨叫声紧随其后:“王爷,恕罪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嗬嗬,你,不得好死!”
左迁右卫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神色不一,右卫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左迁的嘴角上扬,勾出一个冷笑。
等一切声音消失。
左迁和右卫才沉默地推门而入。
屋内。
瓷白的碎片和四溅的汤汁混在一起,地上还有不断蔓延的血迹。
一个侍女倒在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拧过一般四肢扭曲,七窍流血,手上还握着折断的碎瓷片,背部贴着一张符箓,死状分外诡异。
那明黄色的符箓在微风的吹拂下,转眼便化作烟,不复存在。
摄政王用丝绢细细擦去自己的指缝之间的血,漫不经心道:“这芳香阁看来还不能算是我们的地盘,时不时就有这些苍蝇飞进来,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浪费了我的符箓,你们把她拖出去,取下头给我送到逍遥王府!”
染血的丝绢轻飘飘地落在侍女的头颅之上。
“是!”
右卫的喉结滚动几下,压下从胃部冒出来恶心感,脸色泛着青白。
他抓住侍女的脚,想要将她拖出包房。
左迁却突然上前一步,进言道:“王爷,不如把她的尸体架在墙上,让逍遥王爷他亲眼见见这探子的下场,王爷之威不容冒犯!”
摄政王的脸色晦暗难辨,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左迁:“你越来越懂本王的心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左迁微笑着后退至右卫的身旁,和他一起拖着侍女的尸体,一步步移到墙边。
咻!
四把飞镖直接没入侍女的四肢,将她整个人成大字固定在墙上。
右卫看着侍女的尸体,森森的白骨从胳膊中破肉穿出,身体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不断地有鲜血滴落。
他心中微沉,明明他和左迁都是王爷的侍卫,但自从那个神秘的老道来了王府,左迁()
和王爷性情越来越急躁,就连行事也越发激进。
“退下吧,我们的贵客快要到了。”
摄政王摆了摆手。
左迁和右卫领命退下。
合上门,左迁冷声道:“你不要妇人之仁,坏了王爷的大事!”
右卫用低垂的眼睑遮盖住自己眼中的紧张,他顺从地点头:“我知道,我会按照计划行事的。”
前往芳香阁的路上。
逍遥王爷摇着折扇,脸上一如往常地挂着笑脸,看见叶天龙望向芳香阁的眼神,还主动解释:“叶兄弟,你第一次来皇城想来应该还不知道,今日我们要去的芳香阁是这皇城之中七十二家酒楼之首。
芳香阁装饰华美,既有美酒又有佳肴,还有数不清的佳人。每当华灯初上,流连芳香阁的人数都数不尽。其中美酒又以芳香阁自己酿制的“眉寿”和“旨”,这两种酒最为知名,口感醇厚,说是令人魂牵梦绕也不为过,今日若有机会,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