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亭亭顿时心神绷紧,这问题太直接了,一有不慎恐怕双方就直接摊牌了,不料杨逍也偏头看向白布,没有丝毫忌讳,直言道:“此戏颇具新意,伯班主肯舍弃一女救人于水火,此乃大义,韩老爷一家为人积德行善,关键时刻得此相助,也属于善有善报,能编排出如此一出好戏,封老爷费心了。”
“哈哈哈......”封老爷哈哈大笑,笑声底气十足,哪里还有之前半死不活的模样,“楚福客太抬举我了,此戏并非是我编排,我自认也没有这份本事,是我封家的贵人,玄厉师太操演()
的。”
“玄厉师太?”杨逍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错,请你们几位福客上门也是玄厉师太的主意,见过你们后,玄厉师太对你们很满意。”封老爷话中有话。
邝洪义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很清楚,封家这是不打算演了,等这出戏一唱完,接下来就该图穷匕见了,“这位玄厉师太见过我们?”
“是。”
“什么时候?”
“呵呵,不要急,稍后玄厉师太也会赶来,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嘱咐你们。”封老爷抬了下手,指向白布,“我们先看戏,不要辜负了玄厉师太的一片心意。”
之前杨逍便注意到封老爷左侧还空着一个座位,看来就是为这位玄厉师太准备的。
此刻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不久后突然下了起雨,雨声与风声混杂在一起,为这出大戏更添上一层诡异的色调。
台后演员声调时高时低,情绪亢奋,表演趋于疯魔,刺耳的笑声与咿咿呀呀的腔调此起彼伏,甚至还有凄厉的哭声。
杨逍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炫耀,或是折磨他们这些可怜的福客?
大戏很快进行到伯囍船出发,白布后徐徐升起了一盏红灯笼,灯笼摇摇晃晃,看得出是在模仿船只前进。
“玄厉师太到!”
门外陡然传来一声吆喝,随即厅堂的大门打开,杨逍三人同时望去,一个打着绿纸伞的女人出现在门外。
等看清女人的脸后,苏亭亭瞳孔陡得一缩,这人他们果然认识,竟然是一开始接他们进府的老妈子,还曾经为他们三人画过鬼戏妆。
依旧是那副死样子,脸上涂抹着浓厚的胭脂,配上一双吊梢眼,就是衣裳换了,此刻的她上身披着一件黑色袈裟,下身穿着一件苗疆风格的彩边裙,脚下踩着双绣花鞋,鞋子一红一绿,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没有理会刘管家的热情邀请,玄厉师太径直走来,在众人注目下坐在了空位上,那双冰冷的眼睛一个个在杨逍三人脸上划过,邝洪义不禁打了个冷颤,这目光比柳掌柜要可怕的多。
“封老爷,如今身体可有改善?”玄厉师太的语调好似一潭死水。
封老爷哈哈笑道:“多亏了玄厉师太你的丹药,你可真是当世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既保我身体,又解我心忧。”
“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见玄厉师太询问,封老爷挥挥手,站在一侧的护卫用力敲了敲厅堂右侧偏房紧闭的木门,几秒钟后,黑暗的偏房内有光亮起,接着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从中传出,好像一个女人在极力隐忍着,在承受剧烈的痛苦。
杨逍三人立刻意识到,这是二少奶奶,他们这些人把二少奶奶绑在了隔壁,还堵住了她的嘴巴。
“今夜戌时一过,开腹取子。”玄厉师太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