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伟那时想当鸵鸟而已。
“闻忆,你让志伟应聘,你怎么不去呢?”
章一楠好奇地问。
“他要考研!”
何志伟替闻忆回答了。
“真巧,我也是准备去欧洲留学读硕士研究生!”
章一楠兴奋地说。
“没听你说过啊?”
何志伟感到吃惊。
“我告诉过你啊,我想获得普利策奖。”
“这也算告诉吗?这么含蓄,谁听的懂啊!”
何志伟感到冤到家了。
“我早就开始准备了,雅思考试我都过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和你明说。”
她与何志伟冷战的时候,她就想借机斩断情丝,她要留学几年,她没有做好异地恋的心理准备。
她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老必被撞,让她觉得,她有义务配合何志伟,抓住伤害老必的凶手。
她没想到,爱情之火,越压越旺,两个人感情,更因为失马桥枪战,得到了升华。
爱,从来都没有定式。
“探视病人的家属,可以离开了,病人需要休息了。”
这时护士来崔人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老何啊,我看好你,护士在赶人了,你多保重,我先走一步,咱哥俩出院再聊!”
闻忆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到门口又扭头补充了一句:
“果篮是单位送的!”
闻忆走了。
章一楠坐回了何志伟身边,她伸出右手,抚摸着何志伟的脸问:
“委屈吗?”
何志伟眼圈有点儿红,他靠着被子,缓缓地点点头,轻声地说:
“有点儿。”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章一楠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假。
识君之人,也许只有她和赖猴子吧。
“你会走吗?”
何志伟用一只眼睛看着章一楠的脸,有些不舍地()
问。
“护士不让家属陪床照顾病人!”
昏暗的病房灯光,让房间内,有了一层朦胧感觉,章一楠脉脉地看着,眼前这个真为她挡枪的男人,这兑现了他之前的承诺。
她现在有些后悔,不该告诉他,出国留学的事。
她此时看,被纱布包裹的何志伟,有几分凄凉,有几分落寞,让她有了一种心疼的感觉。
她伸出手来,抚摸着男人英俊的脸颊,有了缠绵的爱意。
她想,如果他带着黑色的眼罩,会更有韵味。
酷酷地,帅帅地,坏坏地让自己痴迷。
纱布下被释放出来的右侧浓眉,像是有人用蘸满墨汁的毛笔,写出一条反捺,把何志伟的脸,修饰的更加坚毅。
高挺的鼻梁,从纱布的缠裹中,绵延下来,笔直地落在了人中之上,像是一道不屈的山梁,挺拔俊秀。
明亮的杏仁独眼,让章一楠看着心醉。有爱如此,人生足矣。
她忍不住,用双手捧着何志伟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他那野性十足的嘴唇。
她真的爱,爱眼前这个缠着绷带的酷男人。
纱布后面的那些伤,永远都是属于她一个人!
她为这些伤,感到心痛,更感到骄傲。
那六处疤痕,就是这个男人永远摘不下来的光荣徽章。
如果爱有疆,对章一楠来说,那就是永恒。
“我不是说今晚!”
等着章一楠湿润的嘴唇离开后,何志伟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
“我知道,还早吧,现在还不到二月份呢,入学也要九月呢。”
章一楠呢喃地说。
从那夜的现场开始,这个男人,就她的永恒。
一百年太短,爱就爱他个生生世世,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