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再去昆仑墟的,你信不信?”
我尚未说话,阿葭忽然道:“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会去。”
我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不喜欢长生吗,去干嘛?”
“要是爸爸这次不能长生,我也想去昆仑墟一次,帮他带个果子回来,我不想离开他。”
采蘩称赞阿葭:“阿葭姑娘你真不错,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女儿,只要精诚所至,总有一天会金石为开的。”
我说不出话来,这理由确实不能让人反驳,教授如今年事已高,即使身体健康,也已到了晚年,正常情况下不会有多少年了,他如果能长生,对阿葭来说真是最好的礼物了。如果阿葭去昆仑,我这一趟看来也是免不了的了。
我回到刚才话题上:“你刚才说去昆仑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看来你对昆仑墟并不是完全不知情,还是知道一些秘密的,难道那里有比长生更让人心动觊觎的东西吗?”
采蘩神秘笑了:“那就看你们怎么想了,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看了她半晌:“你这盘棋下得够大的了,你在张教授屋后的灰堆里放的日记本,还有镜框里的相片,只怕都是故意的吧,目的就是要引出我们来。”
采蘩得意笑了,没有说话,看来真是如我所说。过了一会她又说道:“还有纸条。小林阿葭,说起来我还是你们的媒人呢,要不是我让小林去找欧阳教授,你们怎可能会相遇,所以你们得感谢我啊,哈哈。”
我一惊:“怎么?纸条是你写的?我一直以为是老许头呢。”
因为我后来知道老许头和三十年前的考察队有很深渊源,他也知道欧阳教授一直住在省城,加上老许头是图书馆的人,来去自如,所以一直当成他,没想到却是采蘩的杰作。
采蘩不再言语,她斜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望着河水,忽然哼起一曲小调来,这小曲歌词听不出唱些什么,但曲调婉转流长,时而幽怨,时而呜咽,颇为好听。我听了一会,感觉歌词似乎都是四字一组,很有诗经的风格,于是我问她:“这是你家乡的曲子吗?”
采蘩的家乡在我看来有两种意思,一是地理家乡,二是时代家乡。她不知从哪个年代来,同一地方不同时期的风土人物也不是一样的。
采蘩轻轻道:“是的,这是小时候母亲经常给我唱的儿歌,那时的很多事我都记不得了,这曲子却一直记得,有事没事喜欢唱一唱,用来怀念我那遥远的童年。”
阿葭听到曲子几乎痴了,仿佛也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待采蘩一曲哼完,便问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时代的?”
采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阿葭换了一种方式:“你在历史上是个名人吗?”
“不是。”这次采蘩很快否认:“历史有提到过我,但没我的名字,因为记载中我也是个卑微的无足轻重的人。”
我小心谨慎看了阿葭一眼:“可你这么漂亮,肯定会迷住很多有权势的大人物,你说你是褒姒西施,我也会信的。”
采蘩拔了一根青草衔在嘴里,仰望头上发光苔藓,就像望着深邃的星空:“我曾经确实认识一个大人物,他不但高大英俊、待人友情和善,还能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当时没有一个人不夸他的。他带我们去过很多地方,就是在跟随他的旅途中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现在几千年过去了,我还在世上活着,他却早已不知在哪了。”
“这个大人物在历史上有名吗?”
“这就要看怎么理解了,很多人知道他,也有人不知道他。因为年代太早,他留下的事迹太单薄,可做的事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阿葭问她:“就不能痛痛快快告诉我们吗,你的时代也是个秘()
密吗?”
我劝阿葭道:“既然采蘩姑娘不想说,她有她的难言之隐,我们就别勉强了,我相信只要时机合适,是会告诉我们的,是不?”后面半段话,我是对着采蘩说的。
采蘩微微颔首,站了起来:“是,只要合适我肯定会和你说的…好了,我要说的也说了,不打扰你们温存缠绵了。”说着笑着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