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毫不迟疑:“就是那怪病!”
是啊,现在总算有点进展了,神秘女子患有一种难言的怪病。可到底什么样的病,不去治疗反而要躲到乡间不敢抛头露面。张越之明明很早就认识她,却花了一辈子时间刻意隐瞒她的存在,难道都是因为这病?
“老林,你注意到时间没有,他们两人第一次出现在这里,是在1980年秋天!”
“当然注意到了,那是张越之从罗布泊回来后不久,你觉得那女人和罗布泊有关联?别忘了,至少1959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了,那时离去罗布泊还有二十多年呢。”
大宝闭口不言了。不管怎样我还是觉得怪病是关键,但究竟何等怪却无法想象出来。我们一路无话,回了图书馆。
经过传达室的时候见里面坐着的是个陌生老人。我有些奇怪:“怎么老许不在这上班了?”
陌生老人告诉我,老许出远门了,去外地孩子家过年了,年后还不知道回不回来,要是不回来,这份兼差就算辞了。我有些失望,老许头怎么也算半个局中人,以后也许还能请教他,现在怕是难了。
回了宿舍喊了两份外卖,把一瓶米酒在酒精炉上烫着,边吃边谈。这么多天了今天算是最有成就的了,虽然离真相还很远,但好在不是毫无头绪了。大宝说:“我有一个想法,和你探讨探讨,你来参详一下。”
我点点头,大宝便说:“一路上我梳理了一下张越之的轨迹,你看啊,像他这样名气不一般的大学者履历是无法隐藏的,但他这一生却隐藏了两段,不,是三段历史,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我努力回想,没错,他隐瞒了自己的罗布泊之行,隐瞒了一个美丽绝顶的女子的存在,还有一个?对了,他还隐瞒了自己童年少年的经历,仿佛来历成谜一样。那么他这三段历史有什么相互之间的联系吗?
大宝接着说:“我这个想法有点荒谬,你看照片上这女的最多不过二十,也许没有二十,但那时张越之已经三十四五了,我听说以前的人,十五六岁结婚生子再常见不过了……”
我哑然失笑,明白他意思:“你想说那是他女儿?一辈子不结婚就是为了照顾孩子给她治病?既然不想结婚,干嘛要隐瞒有个女儿的事实?而且要治病,更不该把人藏起来,而是应去各大医院吧。何况这两件事和罗布泊有什么关系?……嘿!对了,裴儒林是生物病毒学家,他们之间的交集莫非和这奇怪的病症有关系?”
大宝忙说:“对啊,我也是这么想,你看裴儒林在罗布泊考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许发现了和治疗怪病有关的东西,所以张越之也去了罗布泊,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我摆了摆手:“治病这假设我不说对不对,但你说他们是父女,有一件事就无法解释。你还记得那照片背后的字吗?赠越之留念。那是女儿对父亲的用词吗?就算想掩盖父女关系,称全名或者张老师不也是很正常吗?”说起照片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总觉得那晚梦里溜走的线索就在这张照片里,却怎么也无法抓到。
大宝也觉得这个逻辑此路不通了,又换新思路去了。我说:“我还是把这堆复杂关系用笔写下来,画张图,能对分析问题有帮助。”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a4纸,刚拿起就猛地站起,失声喊:“不好!遭贼了!”
a4纸上用粗黑的字体打印着一行字: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就去找欧阳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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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检查门锁和屋内物品,什么都没有丢失损坏,只多出这张纸。大宝凑过来看了一眼:“欧阳唐?他是谁?”上网搜索一番后告诉我:这欧阳唐也是位历史教授,今年七十五了。他不在本省任职,而是在西北某大学,退休十几年了。退休后来到了我们城市定居,和张越之来往走动颇多,因为名气没有张越之大,外界知名度不算高,所以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这张纸的出现说明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些天我们所做的一切,一举一动都被人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