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席玉低垂着眉眼,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无意识地屈起敲着桌案,或许是因为晚风穿堂而来,将她本就略微有些低沉的话语吹散:“既然连您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福安旅馆的老板很危险,村长您可要约束好孩子,千万别轻易往村外跑。”
窗外天色渐晚,席玉也不好再与村长多聊,她像模像样地嘱咐了几句,又留下了电话,告诉他们遇到事情一定要直接打给她,村长自然满脸堆笑着答应,还收拾了一小袋自家产的酱菜给席玉。
等席玉和村长聊完回到院子外时,放眼已经看不见孟榕的身影,竹笛、校牌、日记、导览手册倒是可怜兮兮地被丢在地上。
“都出来吓人了?”
席玉用纸巾轻柔地擦拭着特殊物品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李月几人十分受用她珍惜爱重的态度,纷纷化出人形赖到她身上。
“其实,这次真不是我们的错。”
李月嘟囔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经吓,我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他就跑了。”
导游04指了指地面上血滴状的红点:“我们在他身上留了标记,一路跟过去就能知道他去哪了。”
待席玉顺着血迹回到福安旅馆里时,已是圆月西挂,诡异世界内的月亮与现实世界中的不同,在莹润白光的包裹下,总依稀能看见几抹流转着的血色。
标志着孟榕脚印的标记在旅店门口拐了个弯,又往后山的方向延伸。
“应该是他在这里遇见了什么必须躲避拐弯的人。”
“有可能是何老二,也有可能是王盛川他们。”
“运气真差,今晚应该又要死人了。”
席玉一边随口点评,一边眼尖地撇见柜台后的一页被撕下揉成团的横线笔记纸。
【1998年1月1日】
【一#二十万。】
【二%十万。】
【一&十万。】
如果说之前席玉无法通过日记知道这三个特殊符号都代表着什么。
那么现在她定然明白了。
圆圆的红球是人头,黑色的、被剖开的腹腔里装着的是被取出的内脏,这三个符号都是器官的代称,后面跟着的则是价码。
赵平带来“羊”,何老二负责宰“羊”,器官由a带走贩卖。
这就是最原始、简单、完整的器官贩卖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