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颤抖，一挥手，吸过来一个骨灰瓮，将它递给身后的小倩。
“这个……”小倩声音颤抖，双手也在颤抖，小心翼翼地捧住骨灰瓮，轻轻放在地上，缓缓打开。
里面只有骨灰，没有其它东西。
小倩神色惨然，呼吸几乎停顿，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李凌瞧见她的样子，已知道结果，呼吸一紧，目光凝注在最后那个骨灰瓮上。
黑山老妖放声大笑，无比得意，对自己的秘技很满意。
叶知秋冷冷道：“他笑得真难听！”
燕赤霞沉声道：“他以为自己很帅，其实是个小白脸，还是最娘的那种。”
黑山老妖目光一凝，望向叶知秋和燕赤霞，狞笑道：“你们就快死了，尽管笑吧，看你们还能笑多久。”
叶知秋冷冷道：“我们昆仑山弟子，不是吃素的，你吓不了我。”
燕赤霞淡淡道：“我们燕王府，也有不少前辈高人。”
黑山正要反唇相讥，突然想起那几个曾经名震三界的大人物，不禁心中一凛，不敢接话。
他将目光从叶知秋、燕赤霞的脸上移开，落在小倩的身上，嗤笑道：“任你怎么蹦跶，也始终跳不出我的手掌心！早知如此，你何必非要多此一举？”
小倩坐在地上，神情迷惘，此刻一听见黑山的话，眼中立即流露出愤恨之色。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挺直身子，凝视着黑山，厉声道：“就算再来一次，明知道是这种结局，我也是同样的选择！纵然永不超生，我绝不后悔！”
“好！”
叶知秋和燕赤霞，拍掌大叫，热血沸腾。
李凌凝望着小倩，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一丝坦然。
然后，他看向黑山，淡淡道：“我留下来，将那个骨灰瓮给我。”
“不！！！”小倩急声大叫。
李凌笑着摇摇头：“如果让你留下来，那么就算能获得那个骨灰瓮，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望向叶知秋和燕赤霞，正色道：“两位兄弟，谢谢你们。”
“这么客气干什么！还说是好兄弟！”叶知秋撇撇嘴，眼中似有泪光。
燕赤霞将右手放于心口，轻轻一敲，沉声道：“我明白的。”
好兄弟，在心中！
八大天王原本很想开怀大笑，但不知为什么，瞧见李凌等人这个样子，竟开心不起来。
明明已经成功，为什么就是不开心呢？
姥姥长长地叹息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此时此刻，他们突然觉得很憋屈，很不爽。
哪怕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不管谁输谁赢，都比现在好！
黑山扫视李凌等人，冷笑道：“这个骨灰瓮，就是小倩的，原本可以用你的命来换。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他轻轻一招手，将最后那个骨灰瓮吸到掌心，嗤笑道：“我现在就毁掉它，让聂小倩这个***永不超生！”
说着，他竟然真的一掌拍下，要让那个骨灰瓮化作虚无，狞笑道：“凡是背()
叛我的人，都是这种下场！”
“不要！！！”李凌等人异口同声，飞扑过去，却被祭坛外围的冥火结界挡住，暂时无法穿越。
一直站在黑山身后的姥姥，突然一咬牙，右手倏地伸长，瞬间拍中那个骨灰瓮，让它激射出去。
八大天王原本是可以出手拦截那个骨灰瓮的，却都犹豫了一下。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个骨灰瓮已落在李凌的手中，赶紧藏好。
“***！！！连你也背叛我！”
黑山大怒，一巴掌拍在姥姥的脸上，将她拍得倒飞出去。
“姥姥！”
小倩大惊，冲上前去，接住姥姥，发现她竟然快不行了。
“姥姥！！”小倩哀声痛哭，“你不要离开我！”
姥姥在她的耳边轻轻道：“傻孩子，我只是一个分身而已……可惜啊，我的本尊还在枉死城中，这下子逃不掉了……”
“姥姥……我对不起你……”小倩泣不成声。
“傻孩子！是我亏欠你们太多，这下总算还清了……”姥姥微微一笑，突然伸出右手，轻轻一戳小倩的眉心。
“这是我们青丘狐族最大的秘密，你一定要保管好。迟点再告诉李凌吧，如果你们能逃过这一劫……我走了……我这一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姥姥缓缓闭上眼睛，突然化作一团黑烟，钻入地下，再无影踪。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