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杨乔和祥仔退出灵堂,远远地站在离开叔家二十来米的一棵大榕树下等待警察。他们盯着灵堂里,霞姐对着棺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边嘟嘟囔囔替父亲鸣不平,姐夫和亲友则在一旁拉扯着。
“给我根烟。”杨乔嘴唇发白,颤颤巍巍地向kevin要烟。
kevin看着脸色煞白的杨乔,心想这事估计严重了。他摸了摸兜,今天没有带烟,用手肘轻轻击了祥仔。正在看热闹的祥仔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旁边两人,一个眼神空洞恐怖,一个发愣迷茫,心里预感着,这事要发生大事啊。
他自己叼了根烟,又给kevin和杨乔分别递了一根。
三人靠着榕树抽着烟,烟雾飘荡,穿过榕树的气根,并没有弥漫开来,只是在半空中散去。今天阴天,加上潮湿的空气,气压低地让人喘不上气来,这烟雾自然也升不高。
另一边,等霞姐理清思绪,她赶紧打了个电话给阿忠,告诉他警察马上要来家里。
还在祠堂和长辈商量如何办丧的阿忠听后,双手颤抖,慌张地跟几位长辈说,家里有点事,便溜了。
保镖晓云见阿忠溜了,马上发信息告诉kevin。kevin让他跟着阿忠,别让他跑了。没想到肖晓云真是个傻缺,阿忠前脚走出门,他后脚跟着,就让人给跑的无影无踪。
当地三名警察十分钟就赶到现场。
kevin、杨乔和祥仔领着警察走进开叔家。看着正在班丧失的灵堂,警察疑惑,这哪里来的谋杀案。
杨乔指着棺材说:“死者在冰棺里。”
警察隔着玻璃,看着冰棺里的开叔,开始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多瞧了两眼,还是瞧出了问题。
这开叔的遗体,确实鲜活的不像死人。难不成他们是把活人硬生生抬进棺材里关上了?
他们正当疑惑,这也不能判断是否是谋杀案,而且就他们几个人也没有证据来证明开叔是谋杀的。
杨乔让警察叫霞姐先离开,到屋里去,另外两名亲友也先回避,姐夫可以留下。
霞姐哪里愿意离开,三名警察好说歹说,连带着kevin好言相劝,这才勉强让霞姐同意进屋待会。杨乔建议让年轻的警察在屋内守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霞姐出来。
现场都被杨乔安排好了,三名警察也是头次见到自己把现场安排妥当的报警人。
棺材被打开了,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直冲杨乔的鼻腔。
开叔的脸部看得更加清晰,脸上的皮肤饱满,光滑度很好,皱纹很浅,只有脸颊两边局部有几粒色()
斑。这皮肤好得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身体也健壮了不少,并不像是一个瘫痪在家多年的人。
祥仔望着开叔,总觉得不对劲,他想起:“开叔,好像没有这么胖,半个多月前我还见到他,他穿了厚棉袄,也没这么胖。”
警察听着,确实可疑,这尸体一瞧就不对劲。可是却又不能马上下定论,警察正准备打电话到队里,让人把尸体带回去解剖。
杨乔倒是手快,一把从开叔的脖子处扯了一大块皮肉下来。众人顿时胃部翻滚,吓得连连后退,连那两名警察倒吸一口凉气,吓得长大嘴巴,放大瞳孔,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着。
姐夫已然丧魂落魄,瘫坐地上,瞪着双腿直哆嗦,“咚”地一声,他已经靠双腿蹬到墙角,背撞到墙上,已经尿从双腿间流出,嘴里呜噜呜噜的,吓得说不出话来。
kevin和祥仔面如土色,斜视着开叔,心早被惊吓地停了好几拍,后背都湿透了。
而杨乔,拿着那张人皮面具,看似镇定,其实他全身都在颤抖,他的手汗沾到面具上。尽管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可万万没想,自己还是被这恐怖场面吓得不敢动弹。
棺材里的开叔,脸上的皮肉被杨乔扯下,露出干枯骇人的肌肉组织,而这肌肉组织看上去像是风干的僵尸,恐怖至极。
整整一分多钟,没有人敢动弹一下。
两个警察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的专业让他们很快缓过神来。其中一名警察捏着手心,干着嗓子对杨乔说:“放回去。”
杨乔已经不受控制的手,在空中不停地抖动。若不是警察这声吼叫,他都已经忘记自己依然拿着那张人皮面具。他颤颤巍巍地将面具放回棺材。
两名警察将棺材盖上,紧紧裹上布帘。一人打电话到队里,叫队里的人来支援,另一名警察则在控制现场。
kevin和祥仔将几近晕厥的姐夫抬到一旁的靠背椅上,祥仔掐着姐夫的人中,给他喝了点水,姐夫这才咿咿呀呀地醒来。
接着又“啊~啊~”大叫两声,翻了白眼,晕过去。如此反复三轮,才彻底醒来。
警察拍着他的肩膀安抚,姐夫见到警察,心里倒是安心不少,精神也慢慢缓了过来。
在这期间,屋里的霞姐早就不耐烦,又听到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发疯的喊叫,毫不知情的在屋内谩骂。
姐夫一把鼻涕一把泪,跌跌撞撞,想进去找霞姐说明白,被祥仔拦了下来。
屋里的年轻警察开门出来,顺便把门关上,问屋外的情况。另一名警察告诉他正等着队里支援。
年轻警察明确这是一场谋杀案,便想上前翻开布帘好好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却被另一面警察拦了下来,摇着头,真切地告诉他别看,等回到局里再说,让他进屋守着霞姐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