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只有5个名额供给进入湿地保护区,今天的名额刚好给到他们。而祥仔作为湿地保护区巡护工作人员,今日本来不用上班,因为陈启明叔公交待他带队,今日作为特别导游的他,带着kevin他们一行人进入保护区观鸟。
祥仔虽然是巡护人员,但他也是从滩头的渔业转到这行当的,对保护区内的情况,以及生物物种的了解程度其实并不高。所以林主任让陈林带领众人进入保护区观鸟。
今天的观鸟之行将深入至盐渍地,从海岸线上观察东亚—澳大利亚迁徙的候鸟群。
从博物馆出来步行十五分钟,在观鸟栈道上有十来个男女,带着几个孩子正在欣赏鸿雁、小天鹅在水中嬉戏。
陈林领着众人往小路走进一道防护栏内,防护栏上写着“游客止步”。
深入保护区,小路两旁一群凤头麦鸡顶着黑色羽冠在矮草地里啄食。周围有很多大小深浅不一的鱼塘,几个种植莲花的鱼塘,莲花已经枯萎,进入了休眠期。有些鱼塘,养了罗非鱼和虾,为水鸟提供食物。那些曾经是当地养殖户饲养鱼虾,维持生计的宝贵财富。
“退养还湿”对当地对养殖户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更是他们过去无法想象的灾难。可是在这场灾难发生前,这片土地,在某个时期本就属于鸟类的家园,只是一场场侵略、抢夺,它们不仅痛失了栖息地,甚至连发声的能力都没有。
此刻,不过是某些人大发慈悲,以生命为题,向所有人表达他们对大自然的善意,它们才能获得一点点得以生存的栖息地。而它们活下来的消息,却成为某种变卖的信息,展示给这个世界。
原本他们以为只需要步行就可以进入,没想到是通过一艘小木舟行驶在湿地。湿地河滩的水并不深,大多数低于6米,但湿地保护区的地形复杂,滩涂深浅不一,如果一个不小心踏入沼泽地,也是要命的。
小舟推行前,陈林先将众人陆续扶上船,拍摄的设备和一些备用品则由kevin、杨乔和林鸣三人负责搬行。
当陈林从kevin手中的摄影设备后,kevin忍不住用拳头轻轻拍击陈林的胸口,陈林先是吃了一惊,跟在后头的林鸣也感到莫名其妙。
“不错嘛,挺结实的。”
其实杨乔早就注意到陈林的身体,跟kevin比起来不相上下,胸部肌肉突出,腹部肌肉结实,手臂力量相当强劲。只是kevin这些年忙于生意,相对陈林来说,在体脂的较量上,可能会略逊一些。
陈林对kevin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十分反感,出于礼貌,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言语和肢体上的冲突。
小舟在芦苇丛和秋茄树中滑行,水波从前方荡漾开来,逐渐消失在后方的芦苇之间。芦苇根部在收到水波传递而来的信号后,微微摇晃了几下身子,很快又藏起它们原本的身份,变成了一棵普通的芦苇。
在秋茄的根部,弹涂鱼环绕嬉戏,像是那些生长在水草身边的鱼宝宝,绕着父母开始嬉笑追逐。说不出名来的螺黏在芦苇根上缓慢伸出触角,像个蹒跚的老人,迟钝却坚韧。
也许,是因为划水的动作太大,这一片区的生物都躲了起来,只剩下几只没有危险意识的愣头青和一些动作迟缓来不及携家逃跑的爬行生物。
芦苇和秋茄的甘咸味占据了整片湿地,微风袭来,芦苇丛随风荡漾,像是一大片苍老的黄绿色浪花,飘逸的苇穗在空中和当下的隐隐约约的日头交相辉映,仿佛是金色与金色的孤寂在这片藏匿着无数生命的沙洲上悄悄对话。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kevin突然吟诗,让众人有点触不及防,不过,他引用的这两句诗句,倒是贴合此刻轻舟荡漾所见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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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眼里尽是赞赏,便清了清嗓子,凑到左西林耳边,捏着鼻子,像是一个深情且高昂的望江吟唱的古代文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杨乔看着kevin对左西林挑逗,一时半会也不知是要阻止,还是继续观望,左西林对kevin翻了个白眼,头转到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