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那位叫左西林,画画水平一般,不过做设计还是很好的。”kevin对左西林挑了挑眉:“是吧?”左西林没有回应,对着几位微笑点了点头。
kevin这一挑眉倒是让陈启泰给盯上了,他对左西林上下打量了一番,默不作声,继续喝起酒来。本家叔公陈启明浅笑着,看出其中端倪,阿德对左西林甚是关注。
“左西林,这名字有点意思,左氏渊源有三个传说,传说黄帝末期有臣左彻,协助铸造三鼎,三鼎铸造成功之日,黄帝去世,而左彻则为左国后裔,所以其族人以以国为氏。还有说是源于春秋战国时期齐国公之后,以祖名号为氏,也有说是春秋战国时期有官位叫左史,所以以左史为氏。还有最后一个说法,说是源于少数民族。左小姐,你这左氏起源于那一脉啊?”
“叔公,我......,”左西林被问懵了,这姓氏起源,虽然父母有提及过,大抵和叔公所说差不多,但却没有实据考证,若是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可没有一个准备:“其实对这方面没有多少研究。还是叔公博学,受教了。”
kevin虽然知道叔公见多识广,对传统文化颇有研究,但这姓氏起源,还真没想到他能记下。
“你叔公我走南闯北的,百家姓大小都认识了个遍,对于偏门一些的姓氏会多打听打听,主要是喜欢听听别人讲一些传统渊源的故事。以前年轻的时候跟你们一样,喜欢新鲜的,对什么都好奇,现在年纪大了,反而喜欢怀旧。哈哈,左小姐,你莫怪哈。”
“不会不会,其实我也喜欢研究一些古老的传说故事,只是没有叔公您细致。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多请教请教您呢。”
陈启明开怀大笑,毕竟自家孩子嫌弃自己唠叨,又常年出去闯荡,一年回不了几次家,难得有这么一群孩子来自己家陪自己聊聊天,还都是一群可爱有礼貌的孩子,陈启明自是心情明朗。
“哦,还有那边那位,艾达,是我的助理。那位戴眼镜的,叫林鸣,是我这回新店的店长。”
ida和林鸣向陈启明叔公和叔婆问好。
“不错,不错,都是一群出色的年轻人。阿泰啊,这回你带着他们来是为了阿德新店开张的事,是吧?要我说,你们新店的食材,来老家找,算是找对地方了。”本家叔公抬头,对着kevin问道:“阿德,你觉得这桌上哪道菜最有特色,最能吸引你。”
“这一桌子都是当地特色菜,我从小吃到大,如果非的说特色的话,红糟鳝鱼,应该是最少见的,我在宁市没吃过。但也并非因为没吃过才觉得是特色,而是因为这道红糟鳝鱼的口感鲜嫩,完全吃不出它的土腥味,一般人做鳝鱼的话,会先炸,然()
后用料酒,还有葱姜蒜辣椒等重口味辅料辅助去腥,这样其实已经失去了鳝鱼原本的滋味。”
“嗯~阿德,不错啊,这道菜,是这一桌子上最廉价的菜,不,应该说是在这河口地区最廉价。在这河口湿地有一片鳝鱼滩,那片鳝鱼滩早年是稻田、鱼塘,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环境,所以河口的鳝鱼比起外头养殖的鳝鱼要肥美。”
kevin一边听,一边点着头:“红糟鳝鱼,酒糟把鳝鱼的土腥味给盖住了,但是鳝鱼的鲜还是能保持在舌头上,让人回味。”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种天然鳝鱼,本身的土腥味并不重,即使不用这酒糟,它的土腥味也不突出,主要还是鲜甜的味道。”
“懂了吗?”启泰叔公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哦~哦~我懂了,你们是建议我新店用鳝鱼是吧。”kevin张着大嘴夸张地附和着。众人见kevin对叔公如此畏惧,想来平日里在公司没少挨叔公的骂。
左西林和方宁这才明白kevin为何一到杨乔工作室就跟刚从牢笼里放出来的野生动物一般,仿佛回归自然,返璞归真了。
“哼。”陈启泰十分不屑:“你想用还未必有。”
kevin一头雾水,这鳝鱼不是两位叔公力荐的食材吗,怎么又没有了。
“难道是我来迟了,被人给定走了,现在没货了?”在kevin眼里,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有也只能时间没赶上。
“这倒不是,主要是现在的鳝鱼滩不比以前的鳝鱼滩了。”本家叔公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罢了,你们刚来不说这些,如果你店里需要鳝鱼,叔公怎么着也会给你备足了。这点面子,我在这河口还是有的。”
kevin看出叔公似乎有点为难,但具体是什么事,他就不清楚了,“叔公,我就开了一家店,其实每天的用量也不大,不用太担心。”
“是是是。”
几个年轻人大快朵颐,林鸣时不时起身帮忙端菜,分餐,ida对方宁和左西林也是十分照顾。只有杨乔一个人不说话,闷头吃喝,方宁本想找话题和杨乔聊聊吧,见这桌上都是生人,还有长辈,也不便多说什么。
只有左西林看着一桌子的海鲜发愣,全程只吃肉食和蔬菜。女主人看出左西林不吃海鲜,晚上特意交代了厨子多做些肉食和蔬菜。
两位叔公饭间聊的甚欢,谈起多年未见的情怀,以及家乡的变化,两人都感慨时间过得太快,拼搏了半辈子,本是儿孙满堂,享受天伦的时候,孩子们却又重走自己的老路,一个个往外跑,自己个去闯天地了。
“外面的世界再精彩,最后不也都要落地归根,你瞧瞧我们这老两口,走南闯北,从澳洲到非洲,我们哪没去过,这天下,哪里都没家里好。”
“孩子们不明白,他们还需要点时间。”陈启泰明白,这老两口表面风光,在外人眼里住着豪宅,家里有人伺候,吃喝不愁,其实啊,心里苦,孩子不在身边,老两口的日子寂寞。
过来人在以他们的生活经验一遍又一遍地劝诫着新一代,新一代又在以相似的想法与勇气在践行着新一轮的对他们现在和未来的征服。这些经验对新一代来说,老旧、封闭、顽固,甚至对这个时代来说毫无意义,却又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发现,过来人的某些经验尚且印证在某个节点的某件事上。可新一代仍然会固执己见,认为错误的思想和观念,就应该留在它原本的时代。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反复,让这个地域的人,总是不断新生勇气与实践,在一次次挑战中,获取更多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