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郑毅不傻,这三原色的调试,应该是初学者就会了,杨乔根本不是在调色。他原本对这幅画并没有什么猜测,但杨乔如此明显的掩饰,看来这幅画确实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这又是谁委托他画的梦境?郑毅一想到此,不禁汗毛竖立。
“最近,还有人找你画梦吗?”
“除了吴三贵,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这生意,我不做了。”
见杨乔如此坚定,他倒是松了口气。
“你刚才说你不是很喜欢学画画,那你怎么就选了这专业?”
“就会这个,天赋,不画就浪费了。”杨乔毫不谦虚地说了这句话,还真是让郑毅感到不适,不过这话从杨乔口中说出来,倒也不奇怪。
“你父母支持你画画吗?我记得你母亲好像是学生物的,还搞过研究,她会不会希望你也学生物,继承她的衣钵。”郑毅毫不掩饰他所知道的一切。
“我母亲从来不干涉我的选择。”与其说不干涉,倒不如说毫不关心,杨乔有时候倒是希望他母亲能干涉他的生活和学习,不过在她眼里,他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研究”的对象。
“挺好,看来是个智慧且开明的家长。”
“嗯,挺好。”
“我知道你母亲是单亲妈妈,她一个人把你拉扯长大,不容易吧~。”郑毅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会把压力给你,这点很好。我很羡慕啊~记得我上幼儿园那会,因为偷吃糖,我妈就把我打一顿,我妈打完一顿,我爸回来,又是一顿。”
郑毅瞧了一眼杨乔,杨乔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对这种挨父母打的经历应该是少之又少,才会如此淡定。
“我母亲很少打我,不过我犯错的时候,也会挨骂。我记得那时候还没回沪州吧,在我母亲的工作单位,她为了科研,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当时我就三四岁,哦,也有可能五岁吧,又一次趁我母亲不注意,偷偷帮她浇了花。我本以为会得到夸奖,没想到,那些花不能浇太多水,就这样被我浇死了。就那次,我母亲骂我骂的最凶,不过,十八岁以后,我再也没机会听我母亲骂我了。”
杨乔关于自己母亲的记忆很浅,很浅,浅到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曾经跟她生活过。她从来不会像其他孩子的妈妈那般歇斯底里,动不动打骂孩子,她更不会将自己的希望和欲望寄托在孩子身上。
她是个睿智,有着极其强大内心的人。流言蜚语也罢,生活无依也好,她从来不会为此担心,就像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坚强地活着。她专注自己的工作,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她所热爱的研究上,她把这份情绪传给了杨乔。
在她眼里,杨乔从来都是一个乖巧懂事,聪明善良的孩子,教导只会令他深陷平庸,所以她告诉杨乔,“向阳生长的植物,它即使生在夹缝之中,也会力拔千斤,突破阻碍,朝着阳光生长”。
郑毅有点不意思聊起杨乔的母亲,即使有再多的猜疑,揭人伤疤的事,他也只对嫌疑人做。不过杨乔偌非杨仪亲生,是杨仪六岁之后领养的,那么杨乔六岁以前的记忆就与杨仪无关。要么杨仪收养了杨乔若干年后,才上了户口;要么就是杨乔真是杨仪的私生子。
但目前看来,杨乔是私生子的可能性比较大,以杨仪的家庭背景和学历职业来看,她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孩子,影响自己的前途,还要平白无故背上一个未婚先孕,带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声生活。
郑毅此次前来的目的杨乔心知肚明,嫌犯在他们的监管下死了,无论是意外,还是他杀,这对于他们来说都将要面对一场政治上的施压。郑毅,毫无疑问会()
成为这场风暴的靶心。不过,从父辈继承下的衣钵,会成为他的护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