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听方宁说刘雯娜最近在学校的变化还挺大的。她一直都是一个大大咧咧,性格开朗外向的女孩。但是自从生病请假回来后,就像换了个人,变得胆小,不爱说话,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看到孩子打闹,会异常敏感。我相信一个人的性格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肯定是经历过什么。”
杨乔停下,看了眼对面两名警察的反应,郑毅依然保持着他的沉着冷静,而那个年轻的警察手仍然在忙着记笔录,他已经不再思考状态了。
“所以我就趁着感恩节邀请方宁一起去福利院做公益,同时,我告诉方宁,原定的音乐老师因为生病,所以今天不能参加宁市儿童福利院的工作,问她能不能帮忙找个音乐老师。我猜方宁一定会邀请刘雯娜去参加福利院的工作。”
郑毅侧着身子看着旁边做笔录的年轻刑警,还在一字一句地录入着杨乔的陈述,有几分不耐烦。他右手手指搭在桌上,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举动。
他斜视了一眼杨乔,吸了口气,轻轻吐出,装作不经意地转了个身,将身子摆正,左手顺势放到了桌上,右手搭在了左手上。
杨乔看出这个年轻刑警极力在郑毅面前表现出他的能力,可惜他并没有拥有聪明的脑袋,也许冲动正是年轻警察意气风发的体现。
“你的直觉很敏锐,不当警察,可惜了。”
“照你这么说,我不当画家,可是巨大的损失。”
“哈哈,是不是画画的都跟你一样,容易骄傲自满。”
“我们可是很刻苦才考上大学的,那么多笔墨不会白白浪费在无意义的东西上。”
年轻警察看他们俩聊了起来,不得不加快速度。
他不仅要记录,也要跟上他们两个的谈话,分析杨乔所作出的反应和应答是否有纰漏。同时,也要跟上郑毅的速度,知道他在做口供所提出的每个问题的意义。他的脑袋和手速总是对不上,要么深入思考了,没时间做笔录,要么认真做笔录,却没时间思考。
“你前后帮两名嫌疑人画了梦境,这算不算有意义的事?”
“第一次我收了钱,可以说他找任何人画都一样,这是件无差别的概率性事件。可是第二次,我被绑匪绑架,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又是要我画梦境,当同一件事连续发生两次,我再说这是概率性事件,别说你们警察了,连我自己都不信。”杨乔嬉皮笑脸,看上去十分轻松。
“我知道,你想问那幅画,还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门头山的案发现场,以及我为什么要去查这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案子。如果说纯粹巧合遇上了,我好奇心驱失,那就太牵强了。我想连你身边这位年轻的警官都不会相信的。”
杨乔眼神望向旁边那个年轻警察,调侃起来。那警察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眼,下眼皮翻了白眼,很快又低下头继续做事。
“郑警官,我很佩服你一点,你从来都很冷静。不会先入为主地去判断一个人、一件事,凡事不能看表面。就像我们画画的,画得像,那是表面功夫,画得深入人心,那才是佳作。”
“所以,你是什么境界?深入人心,进入他人梦境?你不要告诉我,你天赋异禀,有读心术,可以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