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乔的分析看似有道理,但这种猜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现在郑毅最担心的是杨乔会被不怀好意之人利用。
“回到正题,你有没有想过让你画这幅画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又是否正在利用你误导警方?”
“想过。所以我更应该把我知道的告诉警方,我相信你们的专业能力,就像你们跟踪我找到真山一样。”
郑毅尴尬一笑,不过也是例行公事,警察办案,并不算违规,没有什么可说的。倒是杨乔今天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我一直在思考,那幅画中的建筑为什么是一座门口有谛听的地藏王寺,而不是真实存在的般若寺。我读过一本关于梦的书,书里说,“在某些欲望满足难以被识别的梦中,那些欲望已经进行了伪装,这一定是梦者对这个欲望具有某些自我保护的欲望。这是由于这种自我保护机制,欲望为了表现自身,除了进行歪曲之外,就别无其他办法了。”[1]所以我猜测梦者将寺庙伪装成地藏王寺,其实是在掩饰另一个事实。而地藏王的坐骑谛听正是辨别世界万物和人心的神兽。”
郑毅听着杨乔一本正经地开始解释梦中的内容,居然还引经据典,真的是可笑至极:“什么事实?”
“首先,如果梦中要歪曲的事实是地点,那么就可以说梦见一棵千年古柏,或者成千上万棵千年古柏,而非刚好是五棵古柏,所以在地点上进行伪装事实是不明智的。第二个可能性就是人,他们三个人是整个事件的主人公,所以他们真正想要隐藏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是三者的关系,无非情感和身份。如果是情感的伪装,真山和那对男女之间情感的伪装,可是真山和他们共同生活了那么久,在情感上进行伪装的可能性极低。所以我猜测梦者将身份的伪装转移到建筑上。”
“那么你认为他们到底在伪装什么身份呢?”
“我说了,他们是人贩子。”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他们是人贩子。”
“不,我的意思是,他们来宁市之前的身份,甚至在真山之前,他们可能就是人贩子。”
“他们的身份我们会彻查的,这点你放心。”郑毅问到:“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逻辑不对。”
杨乔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推理哪里有错。
郑毅对杨乔自以为是的分析发起质疑:“如你所说,二狗曾遭到虐待,阿芳和老栋是出于某种目的拐走二狗,但这些年对他照顾有加,二狗有什么理由要在此刻揭露他的养父母?这是其一。其二,你说他们想要用这幅画告诉我们阿芳和老栋是人贩子,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用这样一幅画,而不是直接报警,即使怕遭到报复,或者有其他不得已的苦衷,他完全可以采用其他更直接的方式告诉警方,而不是绕这么大的圈子。”
虽说杨乔的分析略有几分道理,但是这其中说不通的地方,似乎又和方圆的案子极其相似,——那就是他们想要通过让杨乔画画,将信息告诉他。
而且这个信息只能由杨乔发现,因为在出现这幅画之前,就有人给警方发消息,警方才捕获了那三名人贩子。
郑毅怀疑命案才是他们通过画画传递信息的阻碍,他们压根就没想过命案的发生。这个怀疑,正是听到杨乔说的,那个绑匪失踪,真山自认为事情搞砸了。
那么,是谁要给杨乔传递信息,方圆和真山之间又有怎样的联系,或是相似点呢?
杨乔听到郑毅的这两个问题后,仿若晴天霹雳,他深呼一口气,眼神停留在在桌案边,仿若时空静止一般。
如果这两个问题不成立,那么真山可能根本没有想过要揭发他的养父母。而他口中所说的“事情搞砸了”,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发现画中的真相可能给他养父母带来()
麻烦,所以想要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事情才会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