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吧,以后小心!这是赶巧儿了遇上了。你说你儿子没找着你,你咋办?”
“诶呀,我都后悔死了,遭了这个罪。”
俩老头儿聊了几句,老王头儿留了两包药下来,就走了。
爷孙俩从老赵家出来,走了一路,王小六忍不住问道,“爷,有一个事儿,我挺奇怪。”
“什么?”
“他们,都说您是憋宝的,是不是真的?”
“理由呢?”
“没啥理由,就是感觉,有点像。”
“哼。”
老王头儿淡淡一笑,“别听他们胡咧咧,你爷爷,顶多算个大夫,现在还不咋出手了那种。”
“那你咋认识那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这话让你说的!自古以来,老中医哪个不是就地取材辩证下药?认识些厉害的毒物不很正常嘛?就比如说,这寻常人眼里,在《药经》里哪一个不是难得的药材?你不了解它们又怎么将他们的药性发挥得恰到好处?”
“可是,我并不觉得昨日咱们见到的蜈蚣就是寻常的蜈蚣,我也不记得,《药经》中有关于蜈蚣珠的记载。”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把《药经》看过了?”
“看了好多遍,都快背下来了。”
老王头儿气得敲了王小六儿的脑壳儿,“你个臭小子!那《药经》,早就给我锁起来了,你从哪儿看的?”
“是,是陈美姐偷出来要看的!我当时没忍住,也跟着偷瞄了几眼。”
陈美,是老王头儿的一个弟子,比王小六大几岁,是村子里赤脚医生老陈的闺女,原来拜在老王头儿的门下学过几年中医,平素里整日跟王小六厮混在一起。
这小姑娘生得是肤白貌美俊俏极了,人也聪明乖巧,平素里颇得老王头儿两口子喜欢。想来,若不是后来莫名其妙地溺水死了,到现在估摸着早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想起她,老王头儿心里叹口气,但老王头儿倒是不怀疑王小六的话。
王小六儿这鬼小子,打小就是个人精,就算是他自己想偷看那些古籍,他也不会自己动手,想方设法忽悠着老王头儿这宝贝徒弟把书偷出来然后她俩偷摸研究研究,这事儿他太干的出来了。
“小六儿,爷问你一事儿啊。”
老王头儿手里捏着个烟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你跟爷爷说实话,前几天,你大半夜跑出去玩儿了,是不是跟谁家的小丫头厮混去了?”
“没有!”
“那你干啥去了?”
“天太热,我去后山洗澡去了。”
“臭小子!说你多少次了!半夜三更的,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爷,你又来了。”
王小六儿嘟着嘴()
,“我又不是小孩儿了,水性也不赖,没什么危险的!”
“我不是怕你被水淹了!”
“那怕啥,怕我被女鬼掳了去?我才不怕嘞!”
“你现在不怕,可等你遇上了,想怕也晚了!那后山年年都死人!邪的很!就你这小兔崽子,有事儿没事儿还老往后山跑,照这样玩,早晚给后山的女鬼掐了去!”
老王头儿说的煞有其事,王小六儿却嬉皮笑脸,看他不太上心的样子,老王头儿踢了他一脚,把王小六儿踢得一撅哒,“我没跟你靠玩笑!你在门口儿,听见你赵大爷说啥了吧!他捡了一山里出来的东西,就差点儿没了命!你小子还敢自己送上门儿去?!找死?”
王小六一下兴奋起来,“爷,我听闻,咱们这后山有个大墓,里面好东西多了去了!你说,是真的么?”
“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害人的玩意儿!你可别在这上面动什么歪脑筋!”
老王头儿一脸嫌弃,“这山里头,是有一座大墓,但是年代久远,想必已经塌了,要不然,咋能跑出来这么多东西呢?不过,这墓主,可能不是什么善茬子,我总感觉,这些年,野人沟这方圆几十里出的不少事儿都跟这个墓脱不开干系。”新
“爷,老赵大爷说他捡到个铜疙瘩,还卖了钱,你说那个铜疙瘩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我没看见,但听他的描述,十有八九是个痋壶吧。”
“痋壶?痋壶是干啥的?”
“虫子窝,古代的术士用来饲养毒物的容器。”
“那古墓里咋还能有这种东西呢?”
“要不咋说那个墓邪性呢!”
老王头儿斜睨着王小六儿,看王小六儿若有所思,有点儿担心,“小六儿,爷爷跟你说,那挖坟盗墓,是损阴德的事儿,可千万不得动那歪心思!与其干这个,你还不如像你爷爷我似的,老老实实做个大夫。”
“我倒是那么想的,可问题是,现在,中医这块儿好像越来越不吃香了,我看现在很多人都说,中医不靠谱,都是骗子啥的,那话说的,都可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