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丰这个人当年因为看到了追杀自己的人出现在登星村的踪迹,于是便坚定了逃离的决心。
而他在离开之前,却意外听到了那人对王支书家孩子说的一些话,什么诸如“纯阴命格”、“罕见秘宝”之类的,那时胡丰还是一个半只脚都不曾踏入鬼神道途的门外汉,比起哥们来那还差了一大截。
彼时的胡丰,心性并不如他平日里在登星村所表现的那般笃厚纯良,尤其在他听到秘宝的时候,心思便活络开,惦记上了仇人口中所谓的“秘宝”。
“当时我反复观察了那人很久,直到确认他没有其他同伴一起,我才有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原来胡丰和秦翠翠的孩子一起失踪的原因,竟与什么“秘宝”这种荒唐的东西有关联。
胡丰那时不懂驭鬼请神,可身手却还算过得去,懂一点儿防身和拿人的功夫,所以在那人用***把小孩弄昏过去之后,他趁着对方心思松懈之际,从背后匿上去,用随身的杀猪短刀捅死了那人。
但当时他搜遍尸体全身,除了几张草纸之外再无他物,便草草的把那人的尸体带走扔进了后山的枯洞,接下来就是胡丰和小瓜一起失踪十多年的事了。
“我杀死那人之后,先把他扔进了后山的老枯洞,因为担心行踪已经泄漏,不敢再呆在登星村,于是带着那小娃娃和那人身上搜出的东西悄悄离开。”
胡丰说到自己杀人偷娃的事,惹得众人一阵愤慨,秦翠翠闻言,追问道:“我的阿瓜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失踪了将近十年的阿瓜,王支书和秦翠翠的孩子,如今身在何方,是死是活,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胡丰张张嘴,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再没有编瞎话的必要了,仅是叹口气说了声“死了。”。
“呜哇!我苦命的阿瓜啊!是妈妈对不起你!如今你爹也走了,我再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你们父子俩一定要等我,等我把胡丰这个***也带下去!”
她说完,发疯般地扒开人群,径直冲向胡丰,我被她一巴掌甩在鼻子上,整个人差点儿懵了,抬眼却看到本可以拦住秦翠翠的砣子哥居然闪开了身!
眼看着秦翠翠一头撞向王支书的坟头棱角上,几乎就在同时,我瞧见她狠了命的把一根钢钉***了胡丰的脖颈!
以前我们农村这边还有些人家会使用那种石棉瓦来搭屋顶,而固定石棉瓦的,就是一种三四寸长的镀锌大钢钉,也叫瓦钉、瓦楞钉,秦翠翠***胡丰脖颈中的,就是这种。
事发突然,她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两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么死在了我们面前,说实话,我虽然看不惯胡丰这种人,暂不论好恶,但怎么说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对于秦翠翠,你说她可怜吗,她的经历确实让人心酸,受制于胡丰而对村民下毒,背德害人,早已经失去大家对她的信任。作为母亲,和儿子骨肉分离十多年,最终也没能再见到儿子一面,作为妻子,她却被人侮辱,落得个对丈夫不忠,不守妇道的骂名。
如今丈夫孩子都已离她而去,她这份活着的盼头等于被人硬生生一盆水浇灭了。
秦翠翠脑袋撞在墓碑棱角上,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却没有一个人打算上前救她。
害人者人恒恶之。
临了,她艰难的抬起手,似乎是想给不知远在何方的某个人打个招呼,我阿奶终究是个心地软的女人,纵使秦翠翠有再多的不是,同村这么多年,还是不忍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芝嫂子,你说我当初要是勇敢一点,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吧?”
阿奶握着她逐渐无力的手,更咽道:“小翠,你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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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永远都不会想得明白,为什么到最后,人都会只剩下寻死这条路来寻求解脱。
胡丰捂着自己的脖子,满是惊恐,血流不止,越是这时候,他越镇定不下来。
秦翠翠那一刺,深深的扎进了胡丰的脖子,刺破了他的一根颈动脉,这也是造成他死亡的最直接原因。
在他咽气之前,我们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之后,饕尸将破土而出,而他一死,没有了控制饕尸的人,整个登星村的人都会被其杀死!
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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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哥赶来的时候,现场气氛很沉重,不仅因为又死了人,更多的,还是胡丰那一番诡异莫名的言论。
在刘叔和阿奶,以及宋婶等人的组织下,大家报了警,并照着村中流传着的“土法子”,把胡丰给的,画着些朱砂符号的黄纸烧成灰,兑上清水后,给昏迷不醒的众人每人灌了一碗下去。
我心想这法子竟是和老陈的一样,看来这符水的妙用真是让人不得不由衷赞叹。
鬼丫头不明所以,问我为什么不好奇村里的人居然懂得怎么用符水,我跟她解释道:“你难道忘了我老妈是干什么的吗?村里人多半是在她言传身教下,懂得一些此类的道道吧。”
由于阿爷和老根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阿奶和大家在警察到来之前,也不敢随意的移动他们,便守在一旁。
借此机会,我问了鬼丫头有关饕尸的一些门道。
“所谓饕尸,尸煞诡录上记载,是一种在民国年间兴起的炼尸术下诞生的产物,‘生分尸而死复合,四肢异位,鳄口小眼,子心父身,喜食血肉,凶猛异常。"由于手法残忍,一直被各派抵制。但总有人能看到饕尸背后隐藏着的巨大利益,所以,养炼饕尸的人,甚至还不在少数,但这种异于寻常僵尸的品种,成功率却极低,基本上一百个中只有两三个能成功。”
尸煞诡录我听老黄提起过,那是和玄魅秘卷一样的奇书。我皱紧眉头,又问她:“既然成功率这么低,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尝试呢,而且为什么胡丰直接就成功了?”
说话间,我瞥了一眼砣子哥,他看到我看过来,连忙避开视线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