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姚天霖一愣,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估计是没反应过来,为啥我会突然问起这些?
但他还是思索了片刻,用一种斟酌的语气回答。
“年轻确实挺年轻,曾清峰是我们这群有点儿小钱的人里面年纪最小的。但他不是两河镇本地人,是县城里的人。在好几个大镇上都有产业。所以单就两河镇这边的资产能不能排进前十,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又问。
“那关于在饭局上喝醉了,说他玩弄从市里回来的女人的事,还有更详细的情况吗?比如那女人的个人信息之类?”
姚天霖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应该是没有了。毕竟那场饭局本来吃的也不算太愉快,曾清峰喝醉了又发酒疯,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提前离席了。”
“怎么了吴小哥,这家伙和你也有过节?”
他显得有些好奇。
我摆摆手。
“这事儿说起来太复杂,姚叔你就别问了。总之,我们先进这砖窑厂里看看情况吧。”
“好嘞,我去敲门!”
王大春自告奋勇,快走几步到厂房外的大铁门前,开始咚咚咚地敲。
没多久,门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嘎吱。
铁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你们干嘛的?”
姚天霖上前一步,语气淡淡地说到。
“来找曾清峰。”
老头一愣。
“找我们老板?你们有打电话预约过吗?没预约的闲杂人等不让进。”
呵呵?
姚天霖脸色一沉,往前迈了一步。
明明隔着一道铁门,但那看门老头似乎还是被他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子还微微往回退了一下。
“你最好赶紧跟曾清峰打个电话,说姚天霖来找他有事情聊一聊。如果晚了,后果自负!”
不愧是做了好多年生意又娶了一个公职领导的人,连唬人的时候,都很有气魄。
看门老头被他这么一吓,赶紧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虽然还是没开门,但赶紧回保安亭去打电话给厂长办公室了。
几分钟之后。
砖窑厂的大铁门开了,那个看门老头点头哈腰地请我们进去,说老板就在厂长办公室里等着呢。
姚天霖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估计是觉得,可以当面质问这个该死的家伙了。
我心里也有些激动。
起码有九成可能,这个曾清峰就是周敏日记里面提到的那个男人了!
不但各方面信息符合,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厉害的风水师?
那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过我也有些疑惑……风水师,应该不会制造凶尸的手段吧?
我们来到砖窑厂最后方靠近一座小山丘的地方,这里有一座新修建的几层小楼。曾清峰的办公室,就在里面。
他本身是县城人,而且在别的镇子也有生意,所以不一定每天都在两河镇。
今天也是我们运气不错,给这家伙堵个正着。
“厂长办公室……姚叔,老大,就是这儿了!我来敲门。”
王大春撸起袖子。
这家伙,俨然已经成为了专业敲门党了。
不过想到屋子里面坐着的,是用风水煞局害人的坏人,他敲门的动作就不太客气了。
咚咚咚!
用力捶打了三下。
“哎()
哟,手痛。”
这二货回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和姚天霖。
我又好气又好笑,还没说他几句,就听到门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进来!”
姚天霖就一马当先,打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敲门的?真是没规矩,信不信我把你……呃,姚老板,怎么是你?抱歉抱歉,有失远迎。”
一个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的男人,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本来一开口就是呵斥,但看到姚天霖之后立刻就惊讶地改口了。
姚天霖冷笑一声,道。
“曾清峰,你就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刚才让你们厂里看门的给你打了电话,你知道是我来找你。”
这时候,我也细细观察着这个很可能是杀害了周敏的男人。
只见他约莫三十岁出头,短发,嘴唇很薄。
三角眼,单眼皮。
眼睛里还时不时闪过一丝狡黠和凶戾的光芒。
就这么一个看上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竟然会让周敏这种在城市见过世面的女人觉得是帅哥而倾倒?
这就离谱!
当时的我,还不明白……后来年纪渐长,又经历了一些事情,才真正明白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
越是渣男,越是能够骗到很多女生。
当然,都是那些没有太多主见和判断力的女生。
曾清峰看了我和王大春一眼,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疑惑——估计是不明白姚天霖带着两个少年人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