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建议是,咱们不能刺激司马天,只能温声细语地与其进行交流,然后寄期望于他敞开心胸,给与我们一个明确的指示吗?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复制体司马天出现的缘由很大可能是因为求生的执念。
在某种程度上做悲观测定,他就是一道执念的聚合体,除了会求救,什么用处都没有。
不仅如此,在复制体司马天的记忆体系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前往地下陵墓区的信息。”
白宁的这话就像是一盆凉水当头,让江映雪感到尴尬的同时,也让其彻底明了白宁心中所隐藏的焦虑。
复制体司马天的肚子里面肯定拥有一些有用信息,但至于这些信息具体能起到什么作用,这就是不确定因素。
“如果能够一帆风顺,这里的秘密也轮不到你我来解答。”
像是旧事重提,又像是一种熟悉而简单的调侃,江映雪说出这话的语气倒是透露出几许绝对的轻松。
这是对于白宁的绝对信任。
曾经那么艰难的时刻都闯过去了,没道理会在一个小小的复制体上面栽一个大跟头。
不多时,关押司马天的帐篷之中又多了几人,在一旁全程处于懵逼状态的刘诚就有点搞不懂了,让他参合进来干什么。
连白大老板这种神机妙算的人都觉得困难重重,难道还需要他刘诚过来当气氛组吗?
心中虽然不解,但这并不妨碍刘诚在一旁吃瓜看戏。
若说有什么缺憾,那就是不能嗑个瓜子,吃个烧鸡什么的。
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的司马天双目紧闭,很明显,他正处于清醒状态,且明知有人靠近了他,但他就是不肯张开双眼。
略显逃避的肢体语言,但更多的应该是为了表达一种抗拒知晓真相的态度。
从其整体表现上来看,符合一个正常人被绑架的特性。
“司马天,怎么,希望我一根一根的砍掉你的脚指头,你才肯正眼看待这个世界吗?”
白宁淡然的语气之中透露着绝对的杀意,激得司马天立马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不敢有威胁,因为他没有资格威胁。
“怎么,绑都绑架了,难道还想让我跪在地上叫爷爷吗?
我就一个破导游,你们绑***什么,有个屁钱赚?
再说了,我就是出去求援的,就算拿了你们的救援费,再抢回去,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吧。”
司马天的回应逻辑继续坐实了他的记忆板块,很明显,他确实已经忘记了进入魔鬼城的那一段,所有的记忆,全都停留在收钱返回魔鬼城的这段。
此时的白宁在司马天看来,不过就是一些善于绑架勒索的沙匪。
“问你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你还记得你们旅行团遇险的经历吗?”
白宁并不想在这个复制体身上浪费口舌,直接在关键问题上发力,狠狠的冲击在他略显单薄的记忆区间。
随着这个问题的问出,司马天就像是又要犯病了一样,整个人的神情显得异常狰狞。
那种像是要在某种混乱中彻底陷入癫狂的感觉,因为其疯狂挣扎的特性而被凸显得更加明显。
此时此刻的司马天,就像是一具运行内核严重紊乱的机器人,各种指令在中枢系统的紊乱,使得他马上就要陷于暴走。
混乱了有几分钟,司马天头顶的乌黑头发突然开始一根根的变白,就像是因为剧烈的思考而一夜白头一样。
转瞬花白一片的司马天很快安静下来,只是神情显得异常憔悴,感觉像是一种弥留状态。
双眼微睁的他看向白宁,就像是一名老者弥留前()
的最后凝视,带着些许看透世事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
朴实无华的一句问话,像是一种反问,是对于白宁询问举动的一种嘲笑。
可就其当前的整体状态来看,这句话又像是一句先入为主的询问。
在逻辑上与之前的所有话题全部断联,就好像他之前的痛苦嘶吼已经成为他脑海之中的梦呓,以至于才会问出这个断层极其严重的问题。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还记得你们旅行团遇险的经历吗?”
此问题被再次提及,江映雪也不由得为之一惊,现在的司马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经受住二次精神折磨的样子。
刚想要阻止一些什么,可面前的司马天却并未出现之前的疯狂异常,只是疲乏的脸上露出些许的思索之色。
思索似乎是一件极度费神的事情,司马天头上的白发渐浓,大有纯色化雪的趋势。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似乎也不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油尽灯枯放在此时司马天的身上已经再恰当不过,若是继续让其在这个问题上空耗,恐怕他们只能得到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