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不清楚。
正好这个时候盛西浔打完电话,冲温淮期笑了笑。
温淮期看着自己发的不清楚三个字沉默了片刻。
不清楚什么呢。
不清楚那个雨夜的鬼使神差,还是不清楚在这之前,他第一次见到盛西浔的炫目感?
其实太清楚了。
富家少爷朋友很多,随便发条朋友圈定位都有很多人蜂拥而上。
根本不会记得前几年他给一个人中暑的人递过一瓶水。
就像那天温淮期给盛西浔喂水的那种方式。
甚至还打湿了温淮期的衣服。
盛西浔就像夏天,留给温淮期很多刺眼的感觉。
第一次他根本没看清这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只知道对方眼睛不太一样。
人又来去匆匆,帮忙叫了救护车就走了,似乎是急着去参加宴会。
小少爷戴着鸭舌帽,耳钉在光下闪闪发光,还骂了周围围观的人,说你们光看有什么用。
但他走得很快,温淮期的印象里只有那浅浅的蔷薇味道。
盛西浔:“温淮期你吃啊,是不好吃吗?”
对面的少年人把手机一放,很熟练地切好牛排:“那我给你切,我刀工很……”
肉飞了。
温淮期还没笑,盛西浔就急忙说:“不准笑我!”
温淮期:“我会切,没关系的,你吃你的。”
盛西浔又说:“那我等下送你去补课,你不许拒绝我。”
温淮期微微抬眼:“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盛西浔:“我们不是朋友吗?”
温淮期忍不住问了句:“你有多少朋友?”
盛西浔一边吃一边说:“有以前关系还可以的同学……都不联系了。”
他想了想:“观观和我最好了,但他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吃饭,说刀叉好难用,不如杀鱼刀利索。”
盛西浔又诚心诚意地赞美了岑观一句:“他真的很可爱。”
温淮期想到岑观的外形和对方在一起经常贴在一起的架势,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盛西浔:“不不不,你不要误会,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且他喜欢老男人……呃就是三十多的吧,我又不是。”
说完盛西浔又补了一句:“你不要被学校的人影响,我真的真的不喜欢男人。”
温淮期:“那你喜欢哪个女人?”
他顺势问了下去:“是上次迎新晚会的沈学姐吗?”
盛西浔啊了一声:“小孩的时候喜欢,现在就是……”
盛西浔想了半天,又有点害羞:“不过我本来就喜欢比我大的啦。”
温淮期:“大多少?”
盛西浔:“不是那种大,就是能带我玩的,虽然我也很能玩,但我喜欢能和我一块玩的,就……我想干什么都愿意陪我的类型。”
小少爷叹了口气,似乎有点苦恼。
每一桌顶上都有一个顶灯,照下来的时候正好盛西浔侧头,温淮期又看到了他后颈的小红痣。
之前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却非常清晰。
第一次见的时候印在温淮期的心上。
半年后再见那颗痣也被大雨浇透,和当事人一起颤颤巍巍,很容易牵扯本该心如止水的人所有的大逆不道。
最后酿成人生关键岔路口一个重要的选择。
到现在他们坐在对面,温淮期听着对方小声说着择偶要求,也泛起微微的苦涩。
他问:“没别的要求了吗?”
温淮期:“比如家世、背景、学历、资……”
盛西浔打断了他:“不用不用。”
他冲温淮期笑了笑:“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他本身啊,这些不重要。”
温淮期:“对你家来说应该很重要。”
盛西浔摆摆手:“我家天塌下来有我哥顶着,轮不到用我维持,反正轮到了我也是我哥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