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媛看向高胜正的反应,没有愤怒离席,脸色也不严肃,甚至眼角还流露为难之色,可见这位帮办总秘知道流民营的事情。
“宋妹子,你想开黄包车行,是为了流民营的百姓?”
高胜正刚才听得已经够清楚了,他的反问与其说是求证,不如说是不敢相信宋思媛准备插手这件事,宋思媛来之前已经做好心里预期,神色严肃朝他点点头。
高胜正叹了口气,苦口婆心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高大哥还要劝你三思,流民营一直都是西京公府的心头患,恨不得早点解决,如果真的像你一样把黄包车行开起来,那流民营的百姓,恐怕就要永远成为钉子,被钉在西京城。”
他抽出怀表看了下时间,不紧不慢继续解释道:
“公府不是没有解决过这个问题,如果这些百姓愿意搬迁,西京市可以给他们在古城外安家,但这些人就是冥顽不灵,非得要回祖宅才肯安生,那肯定是不可能了,他们的祖宅多在商楼要地,怎么可能再还给他们。”
高胜正可能也觉得话说得太过刻薄刺耳,语气立马恢复温情,想把话题结束在他这里:
“再者说,这些百姓当初卖地卖宅时,可是明码标价收了钱,不能因为地价涨了,就让买家还回去吧,这件事好不容易安生几年,你啊,只来这几天,就不要给高大哥添乱了,这几天多在终南山逛逛,看看陕地的大好河山,再过几天就回去吧。”
他的话明显是下了逐客令,宋思媛知道不来点真东西,也没法子撬动这总秘的嘴,拿出笔记斟酌道:“高大哥,拿回自己被贱卖的东西,难道也叫错!”
她顿了顿,语气严肃说道:
“我记得西京预备计划发布的半年前,这些百姓的宅院就开始被低价购买进私人的腰包,买的人还不是别人,正是这些中西商人,土地赎买不过半年,西京预备计划立马发布,随后地价开始暴涨至千元大洋,这些溢价全都进了中外商人的腰包。”
宋思媛慢慢掀开自己的采风笔记,刻意压低了声音造出神秘感:
“你要说,这里面没有公府的人提前透信儿,我是完全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