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观潮心里一琢磨,朝管家人是已经没了,全靠他们这些下过墓的什么说,本想张嘴数落朝管家胆小怕事,话到嘴里却觉得十分不妥。
事实上,确实是因为朝大成贪生怕死想邀功,这才好心办坏事,把所有壮丁引上绝路都给害死,他到最后关头都想救出朝管家,只是这老头子已经被彘兽吞吃干净,救治无用,这才提前送他上路。
如果照实说,难免手上落个杀朝管家的名声,既给朝家抹黑也对自己不好,被朝大成的家人来寻仇,那就更闹心了,说不定还要连累这些壮丁的家人拿不到赏银。
他话在嘴里反刍咀嚼,立马知道孰轻孰重什么该说,索性编了个体面的说辞,微微伤心拱手说道:
“少东家,不瞒您说,此去墓下艰险万分,朝管家带着弟兄们一路保护我们过望乡、渡奈河、踏古城、遇蛟龙、斗彘兽、可谓九死一生,不料在下墓时被墓中彘兽所伤,朝管家和众位弟兄为了掩护我们逃走,死伤无数、葬身洞窟。”
“葬身洞窟?我看是你们故意把他们给杀了吧~”
语毕,朝临源抄起腰间的短巴子枪,指着岳观潮:“你们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老头子都能活着,这些壮汉却死了,说不定是你们使坏,把他们葬送在地宫里了。”
这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听的岳观潮鬼火直冒,他本想动手,前方的马车故意咳嗽数次,斥责声随之传来:“朝临源,岳先生可是我找来的高人,你可不可无礼。”
话语间,轿厢门掀开,朝文顺穿着素色马褂走上地面,身后还有两个长随替他披上貂皮大衣。
“岳先生见谅,小犬太过跋扈,少教的很。”
朝临源见他尊长都出来,只得收了手枪退避几步,把位置让出来。
岳观潮知道,朝文顺都亲自来了,除了要清点财宝,最大的心思怕就是解彘秘药了。
他心领神会,抱拳恭维道:“不敢,我们是晚辈,自然就得有晚辈的规矩,他们虽身死,侠肝义胆永不灭,我岳某敬佩他们的为人,在朝管家临死前答应过他,要为朝老太爷寻得解毒良药。”
说话时,岳观潮仔细注意着朝文顺的神色,提起解毒秘药,这伪善儒官眉眼明显一紧,他微微勾动嘴角继续说道:
“这一路虽然艰辛万分,到底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叫我们给找到了。”
“找到了,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