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从来没有防备过你们!”
卫心兰听不下去了,她冲到灵堂上,冲着卫三夫人便是一记耳光。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你口口声声说,二弟妹害了惠荪……”
卫心兰捏住了卫三夫人的下巴,目光冷冽:“我倒要问你,难道是二弟妹强按着惠荪把冰碗喂给她吃的?你别忘了,冰碗是你们府上自己做的,惠荪也是在她的闺房里去世的!你告诉我,二弟妹如何能找到机会下手?!何况二弟妹害惠荪的理由呢?!”
“大姐,从前你就喜欢二嫂多过我,你当然要帮着她说话。”卫三夫()
人双眼泛红,盯着卫心兰的一双眼睛阴森森的,显然是把卫心兰也恨上了!
卫心兰疯起来是敢跟陈语堂对打的,又岂会被卫三夫人的眼神吓到。
她冷笑:“你要是有证据证明是二弟妹做的,不必你动手,我母亲第一个饶不了她!”
“证据?”卫三夫人闻言露出一抹悲凉的笑容,“我要是有证据,早就告到了京兆府,让她给我的女儿偿命!”
“够了!”
淮安大长公主喝道。
她扶着沈云绾的手臂一起现身。
见状,卫家的族人们全都跪倒在地:“拜见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拜见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万福金安。”
“免礼。”
沈云绾吩咐卫家的族人们起身。
自淮安大长公主的身后走出四个仆妇,分别将两把椅子放在了沈云绾和淮安大长公主的面前,并且还悉心地铺上了软垫。
淮安大长公主却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到卫三夫人的面前:“老三媳妇,按照卫家的规矩,女儿是不能葬入卫家祖坟的,牌位也不能摆在祠堂内。本宫已经为你破了一次例,你要惜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大伯母,难道大姐死了,你也要按照卫家的规矩来办吗?”卫三夫人根本没把卫家的规矩放在心上。
她质问道。
淮安大长公主深深地皱起眉。
卫心兰更是气愤不已:“你发什么疯?竟敢咒我!”
“大姐,打个比方罢了。”卫三夫人淡淡道。
女儿已经死了,自己后半辈子的指望全都没了,难道还要再去看这些人的脸色吗?
沈云绾的明眸里闪过了一道幽芒。
看来卫惠荪的死对卫三夫人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卫三夫人现在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只是……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卫三夫人还有一个儿子,她敢得罪淮安大长公主,难道连自己儿子的前程都不顾了?
“打比方?我看这是你的心里话!”卫心兰的声音打断了沈云绾的思绪。
她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既然三弟妹半点都不尊重您,您又何必去管她的事?!没看二弟妹掏心掏肺,最后也没有一句好话,还要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吗?她要发疯,就让她发疯好了!”
卫心兰作为淮安大长公主和已故柱国公的爱女,又是卫家宗房的嫡长女,自来受尽宠爱,在卫家无人敢掠其锋芒!
她目光一扫,视线落在一个中年妇人的身上。
“五弟妹,我问你,你带着人来凑什么热闹?!”
妇人被卫心兰点了名字,没法再继续装鹌鹑了。
她的神色十分勉强:“大姐,是三嫂把我们召集到这里的……”
“哼,二弟妹才是卫家的宗妇!二弟妹没有发话,你们这是拜的哪一路的神仙?!若是见庙就进,见神就磕头,当心两头落空!”
卫心兰丝毫不给妇人留面子。
闻言,卫家的其他族人脸色也变得十分难堪。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妇人大着胆子辩解:“大姑姑息怒,宗房在族人看来便是一体,一向共进退。我们这些族人也弄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你是谁?”
卫心兰一个眼神撇过去,似笑非笑地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闻言,卫二夫人说道:“大姐,这是小七房今年刚过门的新妇,前些日子去您府上拜见您,也是不赶巧,您去了庄子上。”
至于认亲那一天,卫心兰当时还在坐月子。
连扑了两次空后,小七房()
的人也不敢再去打扰了。
“是旺哥的媳妇?这个家里,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小辈插嘴了?何况还是一个继室。”
闻言,旺哥媳妇羞红了一张脸,想哭又不敢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知道要脸了?”
卫心兰嗤笑了一声。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句话,卫三夫人当初也听过。
她指着卫心兰的鼻子,尖声叫道:“你一个出嫁女,凭什么来管卫家的事?手伸得这么长!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陈卫氏!”
自己女儿已经没了,卫心兰这个未来舅母什么都不是!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惯着她!
卫三夫人恨不得跟在场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她骂完卫心兰,竟把矛头对准了沈云绾。
“太子妃娘娘大驾光临,是来看我们三房笑话的。不知道太子妃娘娘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我的女儿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威胁到你的位置了!”卫三夫人话音刚落,满场鸦雀无声。
沈云绾蹙了蹙眉:“三夫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把女儿给太子殿下做侧妃?姑祖母,我竟不知,卫家还存着这样的指望。”
沈云绾看向淮安大长公主,一双明眸清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