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大侄子是府里头的长孙,若昭哪敢让他腾院子,大嫂放心,若昭知道自己的身份。”
齐三夫人淡淡道。
闻言,世子夫人差点把牙咬碎了。
这个妯里从前就爱掐尖要强,现在仗着有了一个公主儿媳妇,更是蹬鼻子上脸。
难道以后还要自己这个做嫂子的去看她的脸色不成!世子夫人恨在心里,脸上还要赔笑。
“弟妹,是我这个做嫂子的想得不够周到,弟妹放心,等我回去,立刻让若朗把院子腾出来,让三侄儿明天就搬进若朗的院子。”.
世子夫人还是没有咽下这口气,不阴不阳地道:“若是三弟想要世子之位,我这就回去劝世子爷退位让贤。”
“大嫂这话说的,不就是院子吗?怎么就跟世子之位混为一谈了?!”
齐三夫人眯了眯眼,要笑不笑地说道:“大嫂放心,若昭懂事得很,绝不会觊觎大侄儿的位置,大嫂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三弟妹,你说谁是小人?”
世子夫人还跪着呢,本就跪的脑袋发昏,听了齐三夫人的嘲讽,哪里还能忍。
“好了,你们要吵跑到别的地方吵。”
沈云绾等这两个人吵够了,冷哼了一声:“嘉柔从前也叫你们一声舅母,如今她都动了轻生的念头,你们还有闲心在这吵架,难道嘉柔的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谨王妃明鉴,妾身绝无此意。”
齐三夫人听后也跟着跪倒,跟世子夫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沈云绾嗤笑着扫了一眼二人,没有再理会她们,朝着屋里走去。
还没有走到内室,耳畔便传来了一道温柔、慈爱的声音。
“好姑娘,有什么不满意、有什么委屈,你都尽可以跟我说,跟你婆婆说,不要老是把‘死字挂在嘴边,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呢,我看着,心都要疼碎了。”
说着,竟是传来了抽噎的声音。
“还不是齐若昭欺人太甚!今天的认亲宴,他去前头敬茶,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他眼里还有本宫这个妻子吗?我看,他是嫌弃我!看不起我!才会故意羞辱我!”
另一道声音尖厉极了,语气充满了歇斯底里,一听便是嘉柔公主的声音。
“话不是这么说的,从前,他一向待你很好,难道你都忘了?公主,就别再赌气了,你跟若昭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瞧瞧这俊俏的模样,就跟院子里的娇花一样,谁见了能不爱。”
“好孩子,听我的,这男人啊,不能一味逼着他,你一味逼着他,就只会让他怕你,离你越来越远,你要顺着他,他自然就疼你了。”
比起嘉柔公主的尖厉,这道声音始终慈爱、温和,不紧不慢的语气透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真的吗?”
嘉柔公()
主咬着唇,有些不相信。
虽然,她从前对萧君泽有过不该有的心思,可是死上一次才知道,比起性命,什么情啊爱啊都是浮云。
自己死了,萧君泽不但不会为自己掉一滴眼泪,还会庆幸,可以把罪名都扣到自己的头上。
可笑自己现在才看透。
嘉柔公主也是想跟齐若昭好好过日子的,重新开始,也好让母妃放心。
可是齐若昭居然这样羞辱自己!
嘉柔公主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火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架势。
见状,孙氏眯了眯眼睛,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
真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呢,一个瘫子,若不是宫里的太后逼着,若昭就算娶个平民百姓都不会娶她。
“自然是真的。你表哥从前待你怎么样?你难道都忘记了?从前啊,你母妃最喜欢的就是你表哥。听我的话,跟你表哥赔个不是……”
孙氏话音未落,嘉柔公主却是火冒三丈。
她瞬间竖起了眉毛,恶狠狠地推了孙氏一把,大骂道:“你是失心疯了吗?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我呸!齐若昭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宫给他赔礼道歉!做梦!”
孙氏没料到嘉柔公主会突然翻脸,她本就坐了床边三分之一的位置,被嘉柔公主这一推,猝不及防下,竟是跌在了脚踏上。
腰部霎时传来了一阵剧痛,孙氏咬着牙,额头上的冷汗渗了出来。
见状,孙氏的婆子连忙将孙氏扶起:“姨奶奶,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孙氏虽然在国公府深居简出,但世子都是孙氏生的,因此她在国公府一直地位超然,就连孙氏身边的婆子走到哪里也要被高看一眼。
孙氏身边的婆子目中无人惯了,明知道嘉柔公主是金枝玉叶,仍是想也不想地教训起公主来。
“公主殿下,姨奶奶好歹是您的长辈,就是昔日里,顺妃也不会对姨奶奶如此,您一个做晚辈的却朝长辈动手,太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