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齐家人这是不得不绑在王爷的船上,就凭他们是王爷的外家,就算齐家去跟宸王投诚,宸王会不防备他们吗?”
翠屏显然对齐家成见很深,闻言不由冷笑了一声。
“言之有理,不过,人心是最莫测的。”
沈云绾对齐国公府还有齐若姝这个人很好奇。
毕竟在这个时代,一个会和下人平起平坐的主子,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马车一路驶进皇宫,沈云绾坐上了太后娘娘特意安排的轿子,直接被领到了坤仪宫内。
刚走进大殿,便看到太后娘娘的身边一左一右地坐着两个女孩。
一个花容月貌,一个却只是清秀,正是晋阳公主和嘉柔公主。
“义安拜见太后娘娘,拜见晋阳公主、拜见嘉柔公主。”沈云绾行礼如仪。
“你这孩子,晋阳和嘉柔都比你大,你叫她们两个一声姐姐就是了。你们同为公主,难道她们还能在你面前摆公主的架子吗?”
太后娘娘脸上带笑,冲着沈云绾嗔怪道。
太后已经发话了,晋阳公主和嘉柔公主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谁都不敢不给太后面子。
只见晋阳公主甜甜一笑:“皇祖母,我在宫里年纪是最小的,如今我也是姐姐了。”
说完,竟是亲自走下座位,挽住了沈云绾的胳膊,一副亲昵的语气:“好妹妹,我做姐姐的,第一次见面不能不给见面礼。”
说着,从腰间摘下一枚通体碧绿的蝴蝶玉佩,竟是亲自挂在沈云绾腰间。
“美玉赠佳人,希望姐姐的礼物妹妹能喜欢。”
“多谢晋阳姐姐。”沈云绾含笑跟晋阳公主还礼。
两相对比,嘉柔公主就跟块木头似的,难怪她作为齐皇后的女儿,天然就是谨王一派,在太后娘娘这里还比不过晋阳公主有体面。
“晋阳啊,带着云绾到哀家这里来坐。哀家让小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玉带羹,这会儿也该端上来了。”
说着,太后从凤座上起身,来到了邻窗的暖炕上坐下。
晋阳见状,依言带着沈云绾坐到了太后的身边,两个人一左一右,只剩嘉柔还孤零零地呆在座位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皇祖母,虽然我很想吃玉带羹,可一会儿就是母后的寿宴,吃完玉带羹,我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晋阳公主露出为难的神情。
“等到御膳房把菜端过来,还有什么滋味。你啊,就跟云绾先垫垫肚子。”
太后露出慈爱的神情,话语里却一个字都没有提嘉柔公主。
到了太后如今的地位,有的是人讨好,对于那些不识趣的小辈,太后也没有那个耐心去哄。
嘉柔公主被晾在了一边,脸色十分难看,到最后还是没有撑住,凑到了太后面前。
“皇祖母,你光顾着晋阳爱吃玉带羹,怎么就忘了孙女爱吃的荷花酥。”
嘉柔公主嘟着嘴,听着像是在跟太后撒娇,然而,眼底的那丝不忿却将她的真实心思出卖了。
太后闻言皱起眉:“哀家年纪大了,记性大不如前。晋阳时常到哀家这里走动,哀家才记着她爱吃玉带羹。你呢?一个月,能到哀家这里尽孝几次?”
太后完全不管嘉柔公主会不会下不来台,一脸不悦地说道。
嘉柔公主的脸庞瞬间褪去了血色,幸亏她脸上涂了胭脂,才没有被别人瞧出她的失态。
晋阳公主在心底冷嗤了一声,唇畔却噙着一抹笑容,晃了晃太后的胳膊。
“皇祖母,还不是因为您就像是观音菩萨一样,虽然您顶顶亲切,可这宫里头的人,谁不是将您敬如天神()
。嘉柔姐姐许是心理敬畏您,才不敢亲近呢。”
太后闻言,不由展演一笑。
她抬起手,捏了捏晋阳公主的俏鼻。
“那你呢?难道你心里就不敬畏哀家吗?”
太后的这个问题,若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就诚惶诚恐了。
晋阳公主却皱了皱鼻子,接着对太后粲然一笑:“皇祖母,虽然我心里也对皇祖母敬畏的很,可谁叫我脸皮厚呢,我啊,就厚着脸皮凑上去,日子久了就知道了,皇祖母虽然看着威严,疼爱我的心却不是假的。”
沈云绾听着晋阳公主和太后娘娘的对话,眼底闪过了一道暗芒。
当日在宸王府,这位晋阳公主高高在上,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可是到了太后面前,却是嘴甜又机灵。
难怪太后娘娘对陈贵妃和萧君泽十分厌恶,对晋阳公主却毫无恶感。
只见太后微微一笑,对着晋阳公主说道:“所以啊,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哀家虽然老了,可眼睛还好使,这真心假意还是分得清的。平时不见得有多孝顺,这个时候倒怪起哀家偏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