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却咬了侄儿一口,还有太后这个见不得自己好的老妖妇,明摆着想让陈家绝了后。
陈贵妃今天就是拼着贵妃不做了,也绝不可能让太后如愿!
“姑母,侄儿冤枉!早知如此,侄儿就不应该管闲事,任凭义安公主被贼人玷污,又与侄儿何干?”
陈令昂义愤填膺地吼道。
“放肆,休得咆哮公堂!”
薛元弼听不下去了。
他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这桩案子对他来说更是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存疑的地方。
不过是陈令昂仗着陈贵妃的势力咬死不认罢了。
“薛元弼,枉本宫以为你是个正直之人,没想到你也会为虎作伥!”陈贵妃不敢对着郑太后高声指责,一腔怒火全冲着薛元弼去了。
这话听得皇帝不由皱起眉。
雪柔这是气地糊涂了,她这话,让母后听了,又要找她的不是了。
“哦?陈氏,你告诉哀家,谁是虎?”郑太后挑了挑眉,“谁又是伥!”
“这虎……虎当然是义安公主了……”
陈贵妃方才脑子一热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此刻面对太后的质问,只能狡辩了。
“罢了,哀家不跟你这等蠢人计较。既然你觉得陈令昂的小厮和这些地痞的话不能取信,哀家今天便让你心服口服。”
太后说完,在陈贵妃和陈国公惊疑不定地眼神中淡淡一笑,说道:“来人,去将心兰带来。”
心兰?
卫心兰?!
此刻,陈贵妃和陈国公的眼中都浮上了不妙之色。
两个人对卫心兰的疯魔都是深深领教过的,听到这个名字便心有余悸。
卫心兰可不是顾全大局的人啊!
就在陈贵妃和陈国公的忐忑不安之中,卫心兰跟在柳姑姑身后走进了大殿。
离开陈国公府的这些日子,陈国公还以为卫心兰会以泪洗面,面黄憔悴,可是今天见她却是眉眼舒展,脸上带着红润,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这让陈国公本能地皱起眉。
难道卫氏来之前怕自己笑话她,精心涂抹了脂粉?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气色?
哪一次两个人争吵,最后都是()
卫氏来跟自己求和的。
想到这里,陈国公安心了几分,以卫氏对自己的痴情,她就算说出和离,也是为了要挟自己。
陈国公即使跪在地上,仍是悄悄地抬起头,朝着卫氏投去了一道温柔的目光。
“心兰,你近来可好?”
然而,卫心兰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陈国公。
她径直给郑太后行礼:“心兰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母亲……”
“心兰,怎么还跟舅母见外了?快起来吧。”
郑太后露出一张笑脸。
见状,柳姑姑连忙将卫心兰扶起,扶着她的手臂来到太后身边。
“卫夫人,太后娘娘刚刚还念叨着您呢。”
“舅母,心兰这些年不争气,无颜来见舅母,希望舅母不要跟心兰计较。”
卫心兰一扫之前的尖锐和苦闷,款款一笑,脸上的神情十分柔和,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就连郑太后也暗自惊讶。
卫心兰为情所困几十年,人都魔怔了,这是一朝清醒了?看来陈国公那一剑,是让她彻底死心了。
死心就好!
男人永远都不可能猜到,女人一旦心狠起来,究竟可以狠到什么地步。特别是,曾经爱过他们的女人!
“听你母亲说,你前几日跟陈国公吵架,还动上手了?你说你,眼看着要做祖母的人,怎么还跟年轻时一样任性?”
郑太后叹息了一声:“你呀,少让你母亲操些心吧。”
“舅母,心兰前几天是气糊涂了,不过舅母放心,以后我都改了,不会再让母亲为***心。”
“这就好,你能想明白,我都替你母亲高兴。”
太后柔声说道。
淮安大长公主也跟着捶了卫心兰一下:“你呀!真真是本宫的天魔星!”
她们这边温情脉脉,以薛元弼为分界,倒显得和陈家兄妹楚河汉界一般。
陈国公咬了下舌尖,硬着头皮说道:“太后娘娘,岳母,臣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次臣一定痛改前非,和心兰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让岳母为心兰和小婿操心了。”
陈国公说着,一脸期待地看着卫心兰:“夫人,我给你赔不是了,希望夫人能原谅我的混账,以后夫人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
然而,仅仅听到陈国公的声音,卫心兰的笑意便瞬间凝结在嘴角。
陈语堂这副仿佛做出偌大牺牲的模样是在恶心谁?还有,他以为他还是从前的年轻俊秀吗?以前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这样一张老脸,故作深情的模样有多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