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喝道:“来者是谁?竟敢触犯宵禁,来人,给我拿下!”
卫氏听到声音却目光一亮,朝着那人扑过去:“十四弟,我是你的堂姐,陈语堂那个狗贼要杀妻,十四弟救我!”
卫氏一路跑来,头上的拆坏早就掉光了,披头散发得像个疯妇,就是淮安大长公主在此,也不一定能够认出自己的女儿。
那人直到听到卫氏的声音,这才翻身下马,疾步朝着卫氏走来。
“堂姐,竟真是你!你说姐夫要杀你?!”
男子对卫氏的话半信半疑。
闻言,卫嬷嬷哭着道:“十四公子,夫人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陈国公他丧心病狂,为了庶子要杀自己的结发妻子!如果不是下人们对夫人们忠心耿耿,明天府里就该收到丧讯了!”
卫十四会怀疑自己的堂姐,绝对不会怀疑卫嬷嬷。
他大怒:“好个陈语堂,他是欺我们卫家无人吗?堂姐别怕,我这就护送你去大伯母那里,陈语堂要杀你,先问过我手里的剑!”
“十四弟,堂姐谢谢你。”卫氏一改从前的倨傲,朝着卫十四福了福身。
“堂姐,你这是做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堂姐你等着,就算他陈语堂的妹妹宠冠后宫,他陈语堂想宠妾灭妻,也要看我们卫家答不答应!”
卫十四将卫氏扶起,朝身后的士兵吩咐:“诸位,我先护送堂姐去淮安大长公主府,剩下的差事交给你们。改天我请大家去春风楼凑一局。”
“十四公子只管放心去!”一起巡逻的金吾卫听了这等秘辛,互看了一眼,朝着卫十四抱了抱拳。
这几个人早就没有了巡街的心思,只想赶紧熬到天亮,把此事告诉相熟的兄弟。
沈云绾原本想着将卫氏送到淮安大长公主府再找机会脱身,谁想到事不凑巧,巡逻的金吾卫偏偏是卫氏的堂弟,现在她也只好随机应变,默默跟在几个人的身后。
“堂姐,你是不是对陈语堂的庶子做了什么?陈语堂才会杀妻?”
卫十四对自己的堂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自己那个外甥吃喝嫖赌,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反而是陈国公府的庶子陈令昂,不仅一表人才,做人还八面玲珑,堂姐早就将陈令昂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要是以前被堂弟这么误会,卫氏早就炸了,可是现在,她仅仅是苦笑了声:“这十几年,满京城都传我跋扈、善妒,如今连我的堂弟也这样想我,可见我这些年都白活了。”..
“堂姐,弟弟不是这个意思,我……”卫十四有口无心,看着卫氏这副心灰意冷的模样,急出了一头热汗。
“不怪你。是我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就把自己()
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文理走了,文杰废了,我这辈子,活成了一个笑话。”
卫氏直到今天才如梦初醒。
从前这个堂姐有多骄纵跋扈,卫十四是见识过的,闻言,心里一阵难受。
“堂姐,当初是那陈语堂死乞白赖地跪在公主府外头,才把你娶回去。如今他陈家得势了,就想过河拆桥,门都没有!”
卫十四愤愤不平地说道。
“卫心兰,你这个***跑得倒快,今天我先杀了你,再去跟陛下请罪!”
巷子后头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卫氏心神一凛,立刻看向身后。
只见陈国公提着剑,一身杀气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冲来,眼底的寒意让卫氏的骨头缝都钻上了寒意。
“狗贼,他还真敢追来!”
亲眼看到这一幕,远比卫氏口中所描述的冲击力来得大多了。
卫十四握了握拳头,拔出剑,正要跟陈国公拼个你死我活,却被卫氏拦住。
“十四弟,他们人多势众,此处离着我母亲的府邸已经不远了,先到了母亲府里再说。”
“是啊,十四公子,双拳难敌四手,当务之急,还是护送夫人平安离开。”卫嬷嬷也连忙劝道。
闻言,卫十四总算冷静下来,看着气喘吁吁的堂姐,他蹲下身:“堂姐,快上来。让你的丫鬟扶着卫嬷嬷,我背你走!”
卫氏直到这不是推辞的时候,点了点头:“十四弟,辛苦你了。”
一行四人加快速度,朝着淮安大长公主府的方向全力奔跑。
也幸亏陈国公府的侍卫们知道陈国公是在气头上,一直在尽力拦着陈国公,不敢真让他把卫氏杀了,才帮卫氏他们争取到了逃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