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的齿间溢出了一声冷笑,哪怕以一对四,依旧气势如虹。说来,这还要多谢姑娘教给自己的修炼心法,如今,鲜少有人能做自己的对手。
但令人意外的是,薛元弼身边的护卫也不是等闲之辈,一打一虽然打不过紫竹,然而他们四人合力,紫竹一时间也找不到空子。
眼看着双方胶着在了一起,沈云绾不耐烦地皱起眉。
她从身上取出一包粉末,正准备朝着空中撒下去,耳畔再次传来了几道清晰的马蹄声。
来人速度极快,眨眼间,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车帘掀起,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赫然是萧夜珩。
这个时机,有一位朝廷重臣在场的情况下,他出现这里,就不怕引起皇帝的怀疑吗?
果然,薛俊明显认出了萧夜珩,只见他反应剧烈,指了指萧夜珩,又指了指沈云绾。
“二叔,这***居然是谨王的人,谨王是不是想造反?!二叔,你一定要禀明陛下,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
只可惜,他算盘打得再好,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
薛元弼皱眉看着装若癫狂的侄子,无奈地大喝了一声:“俊儿,你少说两句吧。说再多,我也听不懂。”
薛元弼尽管面无表情,眼神里却有一丝不耐闪过,明显对这个侄子已经忍到了极致。
“薛大人听不懂吗?不过没关系,我懂唇语,可以帮薛大人翻译。”
沈云绾弯起唇,嘴角的笑容饱含戏谑。
“你的侄儿说,这***是谨王派来的,谨王是不是想造反?薛大人若是禀明陛下,就是大功一件。”
沈云绾说完,一双波光潋滟的明眸睨视着萧夜珩。
“怎么办?谨王殿下,我们的秘密居然被人识破了,不如灭口吧。”
她的声音又酥又甜,刻意拖长的尾音像是在撒娇,听得在场之人骨头一酥,也只有薛元弼和萧夜珩仍面不改色。
“云绾,别胡闹。”
萧夜珩轻声斥责,但温和的语气毫无威慑力。
“谨王殿下,我怎么胡闹了?我还奇怪呢,我跟这薛俊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拦我的马车。没想到是我小瞧了对方。”
沈云绾眯起明眸,眼底寒星点点,带着浓浓的杀意。
薛元弼听到这里才知道沈云绾误会了。
他苦笑着解释:“沈姑娘可能误会了。我这不成器的侄儿好奇是谁治好了我的妻子,才会悄悄追上来。”
“是吗?薛夫人是薛俊的婶母,既然知道我把人治好了,就算追上,也应该感谢我,可他却让人逼停我的马车,害我险些从马车里摔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报恩,反而像是来害命。”
沈云绾脆声一笑,一双明眸讽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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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人这是把我当成无知少女来哄了?”
闻言,萧夜珩的眉心间浮上了一道浅浅的折痕。
他收到了紫竹的飞鸽传书,当即便带着侍卫赶来,并不知道内情,此刻听说沈云绾差点跌下马车,心底的怒意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薛大人,我同意云绾去薛府出诊,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薛大人却派你的侄子来刁难云绾,是欺我谨王府无人吗?”
萧夜珩落在薛俊身上的目光如冰刃一般锋利。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冷声道:“云绾,到我身后来。”
沈云绾虽然不明所以,依旧照着做了。
沈云绾刚站到萧夜珩身后的一刹那,已经停手的紫竹忽然动了,她的身形快得如鬼魅一般,剑尖直指薛俊的命门。
薛家的护卫只慢了半拍,连忙提刀去拦。
然而,紫竹的长剑已经直抵薛俊的咽喉,这一刀,虽然把剑尖撞偏了,却把薛俊的胳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霎时血流如注……
眼看着战局一触即发,谨王的周身都被凛冽的寒意所笼罩,薛元弼不想给自己惹上一个劲敌,心中一番思量,最终决定在谨王面前自爆家丑。
“谨王殿下误会了,能否听下官解释?”
薛元弼冲着萧夜珩长身一揖。
萧夜珩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薛俊,唇畔泛着冰冷的笑容:“哦?薛大人要如何解释?”
“谨王殿下,实不相瞒,我妻子两年前之所以小产,是因为被家母罚跪,我那孩儿已经有七个月了,长出了小手小脚,就这么没了。我一怒之下跟长兄分了家,彻底得罪了家母。有人不希望我的妻子病好,才会让薛俊追上来。”
薛元弼一个铁骨铮铮之人,在提及被人害了的孩儿时,眼底闪过可疑的水色,就连声音都跟着哽了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