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家。”
“大家瓜分完了他的东西,就只剩下无头干尸,那就只能将尸体埋下来了。”
“当时没人晓得头去哪儿了,便只埋了一截。”
稍稍一顿,黄芩又小声说:“不过,之后我是听说了,唐全爸妈两口子,拿了老龚的夜壶,夜壶里头,就是它的头,好像给扔山上去了。”
话语间,黄芩指了指后边儿的小山包。
她再道:“再之后,唐全爸妈死了,老龚就一直在唐家里头。”
“这些事情都是我听说的,虽然我家那口子,跟老龚办了事儿,可我们没做过什么害人事情的!”
黄芩又干净撇开关系,生怕触怒我一样。
我再皱了皱眉,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谢……”黄芩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不对。”我再开口。
黄芩顿时被吓了一跳,面色不安。
我才告诉她,让她回去了后,给我送来锄头和铲子,然后就没她的事儿了。
黄芩抿嘴,转身,匆匆朝着来时路走去。
我站在老龚坟头前,久久没有言语。
说到底,老龚死的可怜而又冤枉。
被邬仲宽将散的魂魄生生吓死,脑袋还钻进夜壶,死了之后又分尸,头和身体不是囫囵个儿,当鬼都只剩个脑袋。
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黄芩将东西送来,再度匆匆离开。
我便开始掘坟。
日头亮,光线好,我掘坟的速度就很快。
本以为老龚被埋的很浅,本身就是城中村的人瓜分了他的遗产,尸体对付埋一下很正常。可没想到,我挖了半天,都不见尸骸……
一转眼,我都挖下去一米多深了,正常情况下,都该见到棺了!
别说棺材了,就连骨头渣滓都没瞧见……
脸色稍稍沉了下来,我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件事情上遇到变故……
没有头的尸体,又没有魂魄,还能爬出来,跑了不成?
我怀着侥幸心理,继续往下挖!
时间一点点过去,坟堆成了一个两米深坑,我都挖了整整一个上午了,依旧不见尸骨……
心里头清楚,老龚的尸体,不在这儿!
这里头,的确是出变数了。
阳光,忽地浓烈到了极点,刺目的炙热,一瞬又成了彻骨的寒凉。
我打了个冷颤,这种冷,像是被阴气生生钻进身体一般。
悄无声息的,老龚的脑袋,竟然又从夜壶上出现了。
他脑袋无意识的抬起来,干巴巴的脸,干巴巴的唇,喃喃着干巴巴的字。
“凶兆……吉兆……凶兆……吉兆……”
“爷……有大凶兆!”
他声音分外尖锐,像是要钻破我的耳膜!
我头皮一阵发麻,心头涌起惊骇。
好像……我想错了什么东西?
我以为,老龚先前在冥坊说这些,是预测到了我要发生什么。
实际上,他说的不是我,而是自己!?
“哎……哎哟……”
“我好像听到自己心在跳……嘶……”
老龚话锋一转,又变得分外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