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床头,又看了玉佩许久。
稍闭目,太阳穴微微痉挛跳动,的确涌来了一股疲惫困意。
眼前这情况,椛家算得上是安全之地,我便收起了顾虑和戒备心,躺倒后,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乱七八糟做了一些梦。
梦很奇怪,我身处于一个完全漆黑,甚至没有半点亮光的环境中。
黑暗里,好似有个东西对我穷追猛赶!
我就一直在奔逃!
当我逃的感觉自己怎么都逃不掉的时候,我才发现,身周的黑暗并非黑暗,而是地气,浓郁的地气,渲染的世界成了漆黑一片。琇網
我才猛地驻足停顿,地气护主,谁又能对我怎么样?
结果,当我停下的瞬间,就感觉某种东西钻入了我的身体,让我意识变得浑噩。
耳边又听见断断续续喊我名字的声音……
一个梦,又变成了另一个梦。
漆黑的环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铺满瓦砾碎石的山顶。
老秦头长满白羽的尸身,躺在棺材板上,他浑身上下爬满了虫子……
微微蠕动的嘴巴,像是在说什么,粗听,听不明白,可仔细去听,就感觉他根本没说话……
梦里的时间很漫长,过了很久很久,终于,眼前的一切支离破碎,我睁开了眼。
笃笃笃的敲门声在屋里回荡,屋内的光线变暗了许多,是天色入暮了。
我揉着眉心,起身去开门。
椛萤站在门外,手中拿着婴儿小臂粗细的一把篾条。
“我估摸着,你也差不多该醒了,先去吃点儿东西,宴席准备好了。”椛萤轻声话语间,张望了一眼床的方向。
我同样回头看了一眼,玉盒中,褐色的钟山白胶,还剩下一多半,余秀的玉佩,显得莹润,充满光泽。
“我带上。”
语罢,我去将玉盒盖好,贴身携带。
椛萤则将那一把篾条放在了房间里。
而后我们去了大堂屋,屋内二十多号人,乌泱泱的好不热闹。
椛常在和椛穹,两人都面色红润,显得分外喜悦,将我叫到他们身旁坐。
这一餐饭,真算是我十年来,吃得最为丰盛的一顿了。
椛穹还给我添了好几杯酒。
本来我是不想喝,其余人又起哄,说岳丈倒酒,女婿怎么能不喝?不是看不起老丈人?
椛萤脸颊都一阵粉红,我抹不过面子,只能喝了几杯。
直至夜深了,脑袋都变得晕晕乎乎,才逃出堂屋,回了住处。
椛萤还没能跟上来,我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稍稍清醒一些。
取出来玉盒,端详着玉佩,一个激灵,我完全清醒了。
这入了夜,玉佩吸收白胶的速度变得很快。
钟山白胶只剩下薄薄一层,玉佩在灯光映射下,折射着幽绿色的光晕。
“嗐……”
长长一声叹息,忽而在身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