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声传来,我至少又瞧见了五六只媪,窜出荒草,朝着尸体落下的位置冲去!
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在意我们!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里的媪,到底有多少只!?
也还好,有尸体作为引诱,将媪勾走了。
我和张轨近乎是奔跑的速度,终于出了荒田,抵达了安全区域……
到这里后,我太阳穴狂跳不止,心更是咚咚()
直跳。
一直走上了村路,我才粗重地喘息着。
张轨回过头,阴厉地盯着荒田后的深村,同样显得后怕。
“等会儿出村了,可以在村口等罗壶,说不定,他会找到机会出来,赵希若是压下反噬,肯定也能出来。”我尽力让呼吸平复,慎重说道。
张轨还是沉默,半晌后,纸脸上才露出苦涩。
“或许吧,罗壶若是能出来,还能活命,可他要是三天内出不来,那就活不了命了,降头术限制很多,尤其是他身体被吃……”
我心头微凛。
降头术?
顿了顿,张轨又摇摇头,道:“赵希完了,他饲的鬼,是被绞碎的婴灵,以精血换鬼顺从,这么凶的鬼,每次要吃掉的精血都很多,一旦超过限度,鬼就要吃人,祁家村也没有人,让赵希能用来压制反噬,他只会被吃掉。”
一时间,我闷不作声。
张轨才唏嘘一声,说:“还是低估了祁家村的凶险,问题还是在我,没有起到作用,就拖了后腿,罗壶为了把我尸体弄出来,花费了很大代价,否则,他不至于被逼成这样。”
他这话,反倒是让我有所后怕。
罗壶本来应该更强?是被媪消耗了?
再下一秒,张轨身旁那只鬼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他继而又道:“先出去吧罗兄,等会儿你详细告诉我,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咱们再复盘复盘。”
“赵康这样就魂飞魄散了,多少有些问题,先前司夜吃光地气,都放过了他,就代表,当时司夜忌惮着什么。”
“我怀疑,这其中有蹊跷,问题可能出在他被哭散吞吃的魂魄后,有可能,有一只鬼,带走了他身上某种关键的东西,就是那东西,能找到真正的瘟癀鬼,或者是和瘟癀鬼有联系的媒介。”
张轨这一番话,让我对他的警觉,提高了数倍。
他就这么肯定,瘟癀鬼存在!?
当然,我不能反驳,那样就太明显了。
“或许吧,不过,现在得尽快出去,我觉得这地方也不太安全,毕竟安全范围有个报应鬼。”
我语罢,张轨这才点头,顺着村路往外走去。
我不经意地走在右侧的路上,并且稍稍放慢一些脚步。
时而,我还吃痛地看一看右臂。
张轨的纸人脑袋,会不经意地瞟我一眼,并且低声安慰我,让我再坚持坚持,瞿韦在外边儿接应,等我们出去了,就立即安排我去治疗。
我勉强笑了笑,低声说谢谢。
张轨摆摆手,又道:“你我兄弟,还说什么两家话?”
我不再多言了,只是低头跟着张轨走。
张轨似是习惯了这个步伐节奏,没有放慢,倒也没有加快,似是带路一般。
几分钟后,张轨先经过了一条小岔路。
我眼皮狂跳,故意轻咦了一声,说:“这里怎么有条岔路?”
“罗兄!”张轨回头,纸脸神态极其谨慎警惕:“莫乱走,这里哪儿有什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