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臂弯下的尹卓雅，此时是前所未有的颤抖。
尹卓雅今天的情绪那样糟糕。
而此刻蒋珊珊打来了电话。
这电话铃声瞬间让尹卓雅清醒了不少。
她刚才究竟在做什么！
尹卓雅拨开了他的胳膊，拒听了蒋珊珊的电话。
她当然知道蒋珊珊打来电话是为了什么。
有厉辰越在身边，她根本不适合接电话。
尹卓雅深深地叹气：
“对不起，最近以为姐姐的事情，我情绪很不好，如果我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伤到了你，别跟我计较。”
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是多么不应
该。
厉辰越听着尹卓雅十分见外的话语。
他唇角的苦涩蔓延而来。
他与尹卓雅之间，永远是如此的生疏。
是她永远把他当外人对待。
厉辰越的掌心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脑勺：
“我从来不会计较这些……我只要尹卓雅好好的就行。”
可偏偏，她当真是很糟糕的状态。
尤其，尹卓雅她好像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里。
厉辰越见她状态不好，只能掉转车头，回到公寓。
尹卓雅似乎忘记了垃圾桶里被扔的验孕棒，还没有处理掉这事情。
回到住处，她脑海中关于尹欣雅死得很惨的一幕，挥之不去。
她甚至也想到了，自己可能也和尹欣雅一样……会死在手术台上。
厉辰越看着她眼泪婆娑，眸色灰白的样子，心疼不已。
他跑去洗手间拧了条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掉尹卓雅脸上的泪水。
“雅雅，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在。”
厉辰越无疑是相当无助的。
他走不进尹卓雅的心底。
似乎这辈子，都很难走近她的心。
尹卓雅的心仿佛被砌成了铜墙铁壁，厉辰越想要走进去，他疼，她也疼。
这种时候，厉辰越会感觉到自己从
来就不曾在尹卓雅的心底留下过任何痕迹。
她嘴上会说“我爱你”，但实际上，并不爱他。
尹卓雅及时抓住了厉辰越的衣角，仿佛希望他陪在身边的。
尹卓雅只要闭上眼睛，鲜血淋漓的尹欣雅……
她的身影就会不断出现在眼前。
额头上，是厉辰越亲昵的举止，轻轻地抚触着她的额心。
好像要帮她拂去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尤其，厉辰越双臂紧紧地抱住尹卓雅。
也仅仅只是抱她，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
许久，尹卓雅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她浑浑噩噩，睡得很不踏实。
即便睡着了，脑海中想着的还是尹欣雅的事情。
似乎……
她们姐妹终于见面了。
一直躺在血泊中，看起来十分吓人的尹欣雅，竟然缓缓地坐起身。
尹欣雅站起来的瞬间，走向她，一步步朝尹卓雅走来。
“雅雅，走吧，跟我一起走吧。”
尹欣雅突然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牢。
一时间，尹卓雅挣脱不开，甚至说不出话来……
厉辰越守在她身边，明显觉察到尹卓雅似乎做噩梦了。
他轻轻地拍打着尹卓雅脸颊，“醒来，乖，尹卓雅，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