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樊仁凯适应的不错,温瑜想了想,没有立刻现身,转而在营地转几圈。
这支南下逃荒的队伍比之她刚到时已经大变,但温瑜却很少有机会仔细看看他们的情况。
现下刚过早饭,能自由活动的都在跟着樊仁凯操练。
温瑜看了一会,发现这人在练兵方面是真下了心思。
因着樊仁凯做过官儿,还有着战前紧急培训的情谊,虽然他加入的时间不久,众人倒也听得进他的话,依言连夜调整了营地的位置,定在一处进退便利的近水源地。
温瑜绕过一圈,发现营地外布下了拒马,黎簇,整个区域除去中心空出一片,被分成四部分。
樊仁凯还让小安村和祁县的人混在一起扎营,每个营地之间是固定步数,还有各自的小旗子作为标识。
每两个营中心点外百步距离挖了大坑,用作茅厕,还是在下风向。
“确实比之前规整了。”温瑜暗自点头。
转回樊仁凯这边,这两天他已经上上下下讲了许多参军行伍之事,到今天,基本已经确认好自己的“士兵”。
“你们都想好了参军的利弊,打了胜仗,就有钱有粮,要是打输了,那就可能连小命也没了。”
樊仁凯绷着脸,视线锐利扫视左右,见众人都提起心细听,继续道“当然,你们只是要平安走到永州,不会频繁打仗。”
“如果你们已经想好了,怕死,不想冒险的,现在可以先走了。”
樊仁凯背过身,听到队伍中窸窣几下,似乎有人走动。
直到身后一片沉默,他才转回身,点头:“很好,以后你们就是我手底下不,是温姑娘底下的兵了。”
温瑜听见,想纠正他的说法,大家都是为了保护家人才选择参军,并不是她的兵,不过当下时机不对,温瑜不好打扰樊仁凯练兵。
又旁观一段时间,见樊仁凯将人分成五队,每队选出一名旗总,又让每位旗总选出三名小队长,小队长再各自选出十人,总计一百七十人,其中有部分重伤者不便移动,尚在修养。
等各小队选好成员,樊仁凯让他们将队伍中年轻筋骨软、有神采的作为藤牌手,年纪大的、有力气的作为长枪手,两两一起并排配合。
此后便是重复枯燥的操练,温瑜没久待,还惦念着小白和白玉簪的事。
走出营地一段距离后,温瑜先是设下警戒阵,又叠加一层幻阵,才拿出白玉簪来。
这簪子除了自身发出异动,其他时间和个普通簪子没有任何区别,温瑜探出神识,试图找到一丝和灵力、符纹有关的内容,但依旧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现。
“到底是什么规律,或者说,什么力量呢?”
温瑜盘膝而坐,手里捏着白玉簪反复摆弄。
手掌一翻,温瑜从指尖挤出一滴血,弹到簪子上。
鲜红血滴落在白玉簪上,顺着长端滑落,簪身上分毫未沾。
“除了第一次血液融进簪子里,后面都没反应。”
“是什么触发了它的反应,是只能触发一次,还是我试的方法不对?”
白玉簪子一动不动,自然也不会有回应,让温瑜无奈将其收回储物戒。
撤掉阵法,温瑜抻抻腿,先将白玉簪的事放在一旁,营地和长安城内暂时都不用她过问,索性决定去找小白留下的印记,看看它最近在忙什么。
捏个疾行术和敛息诀,温瑜走走停停半个多时辰才找到最后一处印记点。
长安城外少平原,多山,温瑜打量周围,发现自己前方不远处就是一片连绵的山,山脚下隐约有个村落,村外开荒出一片片绿油油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