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正怒气冲冲走进县衙大堂,拿起桌上茶杯用力一摔,嘴里怒喝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茶杯碎片绷起,划过身后小厮的脸颊,留下一抹血线,小厮一颗心悬起,他哪有功夫在意这小伤,手里拿着扇子努力给自家老爷扇风,嘴里劝着,“老爷息怒息怒,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哼!”
徐则正,徐县令重重哼了一声,坐在县衙大堂的主座上,眼神一睨,小厮立刻停下手中动作,拎起茶壶,换了个新茶杯倒上,递到徐县令身前。
“这群世家子弟,若不是有个好爹,谁能让他们在我的地界这样放肆!”
徐县令犹自忿忿不平,他今天可丢了大脸!
那群人不仅当面下他脸子,还拿他以前的经历说笑,一口一个“宁王座下走狗”,当他徐则正是泥人捏的吗?!!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
“那是那是,县令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跟他们计较,只不过是给宁王世子一个面子,不然非得好好惩治他们一番。”
提到宁王世子,徐县令的怒气缓缓平息,他这雁门城归属凉州,而凉州又是宁王的地盘,这两年形势愈发紧张,在一些明的暗的示意下,他早早就投靠了宁王,每月上表一次忠心。
哼!不然,这县令的位置早就换人了。
“唉!”
徐县令重重叹了口气,“你说他们突然来我这雁门城做什么?真就是宁王世子所说的,雁门城有延年益寿的宝贝出现?”
小厮当然不知道真假,但老爷问话他不能不答,于是腰弯的更深,嘴里恭维道,“小的不知,但小的猜,若是真有次宝贝,那也是因着县令在这儿才会出现,不然为何单单出现在雁门城?想来是注定要落在县令手里的。”
徐县令眼神闪了闪,依照宁王世子的话,这宝贝能让普通人延寿二十,还有机会洗经伐脉,踏上传说中的修炼一途。
他可不是无知百姓,年少时也曾有机会见过那些隐世的修仙门派弟子,白衣飘飘,御剑乘风,挥手间施放法术,普通人毫无抵抗之力,而且修仙之人寿命悠长,几乎可以活数百年。
这种力量,如此令人垂涎。
“你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人多注意这方面的消息,如有相关,立即向我禀报。”
“是。”
小厮低低垂头。
“记住,要悄悄地来,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明白,老爷。”
徐县令挥挥手,小厮会意退下,只余下县令一人思考着什么。
“老爷——”
一道婉转如黄鹂,娇滴滴如云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只听这声音,便叫人浑身酥软,霎时间三魂去了两魄。
徐县令闻声看去,原来是自己养在外面的美娇娘,家中发妻这几年愈发无趣,两人之间吵架的时间比平和讲话的时间还长,徐县令也不想消磨掉对陪伴自己十多年发妻的情感,索性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在外面寻了朵解语花。
这花不但解语,还娇嫩水润,就连那入夜后的快活,也分外如意,令徐县令十分疼惜。
“大人这么久没来看过奴家,奴家心里想得很,这才托了人进来。”
来者先声夺人,牢牢吸引着徐县令的视线和注意,语气委屈,让人立刻升起愧疚之心,恨不得答应她所有要求。
徐县令想当然忽略了为何娇娘能收买门房,又为何会白日里来找自己,满心眼里都是那道弱柳扶风的身影。
“娇娘,是我不好,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都答应你。”
徐县令一把揽过娇娘,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同时低头看向娇娘透着香()
气的白皙脖颈。
听到徐县令的话,那如凝脂般的皮肤上瞬间染上一抹嫣红,娇娘害羞地捶打徐县令的胸口,力气却软的比猫还小。
“讨厌——”
徐县令心神一荡,揽住娇娘的手便开始不老实,若不是顾忌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在县衙大堂,便想直接将怀里磨人的妖精就地正法。
“我说的是真的,娇娘想要什么尽管说。”
徐县令快速说道,感觉到娇娘的手指在自己胸口画圈圈,如此片刻,娇娘才缓缓开口。
“奴家倒是真有一物想要。”
“什么东西?你说,本县令马上让人送到你宅子里。”
徐县令觉得神志已经快被娇娘的手指夺走,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
“奴家有个远房表妹,孤苦无依的,投奔到我这儿,身无长物,便想做点生意,倒卖粮食。大人也知道,她一个弱女子,做起事来要遭多少磨难,奴家想求大人给她张路引,也算是借大人威势照拂一二。”
“奴家知道这有些为难大人,但娇娘除了大人不知还有谁可依靠,那表妹投奔时什么也没了,所以才求大人给她开张路引,赚了钱当然优先给大人孝敬。”
徐县令被娇娘扰得心中七荤八素,哪有心思细想,只觉得雁门城是自己的地盘,照拂一下娇娘的表妹也无大碍,便张口允诺。
“可,我现在就给她开一张!”
“大人英明,奴家真的好喜欢大人。”
娇娘掩唇一笑,眉目间波光流转,又是一片风情。
“开,现在就开!”
徐县令直奔书房,拿出印章和路引,一边问着情况一边开始填。
“你那表妹姓名?”
“姓温名瑜。”
“籍贯?罢了,她既孤零零投奔而来,便入我雁门城吧,待会我跟县簿说一声。”
“粮商,运粮几何?我先往大了写。”
“样貌?”这一点徐县令无法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