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身着轻甲的骑兵靠近城门,大约七八人,最后一人背上绑着个旗帜。
守门的士兵远远看见骑兵便警惕起来,拿好手中长枪,大声呵斥。
“来者何人?”
“安王特使!”
一道雄浑的声音迎着士兵的疑问传来,在距离城门几十步时,领头的队长抬起手,示意下马。
见来人主动减速下马,士兵咽回了跳动到喉口的心。
亲娘嘞,他们的气势好吓人!
堂哥明明说这是个清闲岗位,还有油水捞!
士兵不着痕迹摸了下砰砰加速跳动的心口,看向来人。
亮银色的盔甲,腰佩双刀,露在外面的,小麦色的皮肤,还有刀削般锋利的五官,一双眼睛没有丝毫波动,如同正在耐心狩猎的狼。
士兵:好吓人,但是还要努力工作.jpg
“安王特使?有通关文牒吗?”
士兵一脸紧张问话,只见对方面对盘问也未曾动怒,从怀里掏出一张文牒交给自己。
一时间,十几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士兵额头上冒出几滴汗,哆哆嗦嗦打开文牒,对着上面内容与描述打量这队人,确实是安王特使。
“进去吧,入城不得纵马伤人。”
沉默寡言的队长接过通关文牒,身后一名白面书生模样,也穿着盔甲,看起来是下属的人凑过来,脸上笑呵呵,抓住城门士兵的手。
“辛苦辛苦,大家各为其主,都不容易,就请各位哥哥们喝点酒。”
入手几块碎银,士兵下意识攥住,没等他反应过来,白面书生便退下去。
那位面相冷酷的队长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轻松,带着身后六七士兵进城。
城门士兵注意到,这支小队队长的手背上,有一条狰狞的伤疤,看起来受伤没多久。
这人穿着笨重盔甲也能马上马下行动自如,什么样的对手才能伤到他?
这个疑问注定没人回答,小队骑兵已经在视线里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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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安平城,他们视线笔直,未曾像其他久经奔波的士兵一样左右四顾,身形放松,反倒是目标明确,直奔宁王府。
宁王的封地位于大夏王朝版图的西北方,坐拥两个州,即凉州,雍州,其中宁王府,便在凉州,安平城。
此时虽说宁王与齐王正在交战,且战火日渐扩大,两方在西凉关一带填进了数万兵力,如同架起一顶大锅,将西凉关及其附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煎熬个不停。
而宁王此时则在府中宴客。
亭台水榭,莺歌曼舞,人影往来,觥筹交错,酒过三巡,金银玉坠在身,娇软美人在怀,一片纸醉金迷之相。
“王爷,有批人自称安王特使,前来拜见。”
一个身形瘦小的侍卫垂着头,躬身来到宴会一角,淡青色薄纱后坐着位高大端正的男人,正是这次宴会的发起者,宁王。
他身姿板正,目光清醒,显然没有跟着宴会上的人一同沉醉。
“安王?”
“是的,小人查验过他们带的凭证,确实是安王派来的。”
侍卫语气愈发恭谨,弯着的腰一再下压,视线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
“有意思,我去见见他们,看来安王想掺和一脚……”
宁王双眼微眯,衣袍一甩站起身,大步前行,浑厚的腰背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像个熊,老实的面容往往会让人觉得他愚笨可欺。
“让黑甲军行动吧,这些人,一个不留。”
宁王步步生风,侍卫跟在身后小跑才能跟上,猛然听见宁王的吩咐,纵使心中有再大的惊讶也不敢表现,只低低应和一声。
“是。”
没有人发现宴会的举办者离开,或者说,纵然有人发现了,也不敢声张。
片刻后,一声惊呼响起,又快速被摁灭在口中,只余下点点刀剑滑过皮肤,血液飞溅,以及被捂的严严实实的呜咽。
……………
另一边,山林中,所有人过去了刚见到水源的激动劲儿,开始大张旗鼓砍柴烧水。
无他,走了那么久,每天衣衫都能拧出一大把汗水,加之水源稀少,每一口都要用在刀尖上,哪有机会洗漱。
每个人都是臭烘烘的,尤其是晚上睡觉,连夫妻俩都不愿靠近睡在一起了。
现在有条件,当然要给自己洗个干净,同时把换下的衣服洗出来。
温瑜也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但是自己一没那把子力气砍柴,二没工具盛水,真不知道原身是怎么活过前十几天的。
还是大丫刚刚来告诉她,许家烧的水多,还带了木桶,准备好了待会让大丫来喊她。
于是在所有人忙碌的时候,温瑜反到清闲下来,找了块大石头坐下。
没多久,就看到崔行鬼鬼祟祟溜过来,欲言又止多次,终于问出心底的话。
“仙…温姑娘,那啥,你昨晚那一剑,俺…我们能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