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过去,李家老大的伤口处理完了,众人把他抬到炕上,解开麻绳,李家老大整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如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
此时他已经昏了过去,韩落雨开了一张药方,让人回村里抓药。
然后是李家老三,那个怂得尿了裤子的。
众人忍着恶臭味,把他也固定好,李家老三羞愧万分,众人看他的眼光,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在剪刀碰到他的伤口时,痛得他开始哇哇直叫,韩雨辰听不下去,拿起一块破抹布塞到他嘴里,大家伙的耳边才安静下来。
同样的操作,同样的步骤,一个多时辰后,三个人的伤都全部处理完毕。韩落雨开的药也熬了出来了。
韩落雨对李家老婆子说道:“这药一天灌两碗,早晚各一次。用凉水泡布子,帮他们擦洗一下身子。记住一定要用凉水,这样也可以降温。”
李家老婆子连忙答应。韩落雨洗洗手,转过头若有所思地问道:“都处理完了,粮食呢?”
想到一下要拿出去五十斤苞米,李家老婆子如被剜了肉一样心疼。可虎头崖村来了十几号人,她也不好赖账啊。
再说了,请大夫后却反悔不给人家诊金,即便村里的人知道了,也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李家老婆子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去了家里的小仓库,她小心翼翼的开锁,家里的粮食都在这里呢,李家庄的人看到,都好奇的跟了上去。这里家老婆子可是个有粮的人,听说家里有一千斤苞米呢。
很多人都想看看一千斤苞米有多少,只是打开后,众人那原本兴奋的面色却是一僵。
门口围着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还在伸长脖子看着。也有人在后面不愤地开口:
“这李家老婆子也太过分了,当初还喊着咱们过去给她撑腰呢,结果回来一句话都不说,也没什么表示。”
“就是呀,真是服了她了。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人。”
“哎呀,你没听人说过吗,孩子都受伤了,等她三个儿子好点就请客。”
“呵呵,什么时候好?那可是断了腿!”
而走在最前面的李家老婆子,却是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哭天喊地地喊了起来:“苍天呀,大地呀,我的娘啊,这哪个杀千刀的干的?我的粮食呢?”
李家老婆子的嗓门本来就大,现在更是崩溃至极,那声音很是洪亮,院里院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这是咋了?”
“她的粮食不是在家里吗?”
“该不会是丢了吧?”
外出这话的人,自己都摇摇头。那是粮食,整整一千斤粮食,又不是小东西,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家里被人偷走?
李家庄的里正挤了过去,看着空荡荡的仓库,疑惑道:“你确定粮食都放在这里了?”
“对,我确定!”
“什么时候你还见过?”
“今天早上,还来拿了点苞米面。”
“那个时候粮食还整整齐齐地放着,而且我家的白薯也没了。”
这是他们家的小仓库,粮食白薯都放在这,谁能想到忽然就全丢失了呢?
“李婶子,你不会是不想给人家证金才……”
早上还看到粮食在这好好的,现在就没了,这话说出去谁信呀?
“里正,我是这样的人吗?”
很多人都忍不住点点头,你还真是。
就老李家出的这事儿,按说,当天回来她就应该请客的,没有鱼肉,你做上几锅苞米面糊糊,请过去帮忙的人喝一碗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