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解释,方孝孺倒是理解他的选择了。
的确,换作是他,他也绝不会任由旁人这样羞辱。
这位皇孙,不仅是学识才能令他佩服,就连这种为人处世的冷静以及带着的那一点清高,都与他有些相像啊。
方孝孺看向朱英的眼神更柔和了,只觉得这位皇孙不愧是太子的嫡长子,果然是样样都完美!
被方孝孺这样看着的朱英,其实并非是因为清高才不走的。
他是为了杜绝以后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从根源上就消除掉这种隐患,那就只能是来一次狠的,让其他人再想要对付他时,知道怕了,那才好。
既是想明白了这些,他自是劝说方孝孺先回去。
方孝孺点点头,道:“虽是这样,却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这边我会一直盯着,不让他们胡作非为。”
何止是方孝孺一直盯着江浦县的大牢?
就在这一天,好几拨人先后到来,有的进来探望了朱英,有的连面都没露,却对朱英的处境表达了不满,让人给予朱英各种优待。
这样的事,自然是在主薄回来后,被衙差们禀报给了主薄。
主薄从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诬陷,竟给江浦县惹来了这样一尊大神!
他惊骇道:“这个朱英,何许人也?”
在屋里走了一圈,回想着之前得到的情报,忍不住骂道:“真是一群蠢货!这人这样有后台,竟不曾查出来!”
宫里的太监固然不能得罪,难道曹国公府的管事,以及翰林学士就能得罪了?
更不必说,还有其他几波势力,或明或暗,都是在京城里有一号的,其中有人甚至与锦衣卫有着一些关系。
虽不是锦衣卫直接出面,但与锦衣卫有些关系的人,但凡是用点力气,未必不能走通锦衣卫的路子,让锦衣卫那边出面!
而他这里,不仅是朱英被抓这件事经不起推敲,还有其他一些事,也都是绝不能被扯出来的。
主薄立刻说道:“他现在被关在何处?我这就去看一看!”
这个“他”,自然就是指的朱英了。
主薄急匆匆赶去大牢,老衙差正在想着朱英的事,忽见主薄过来了,立刻就站起来:“主薄。”
“朱英被关在何处?”主薄一进来,就直接问道。
果然,能够让主薄露出这样不安焦急神情的,也就只有那位朱家铺子的少东家了。
老衙差立刻说道:“在里面,请您小的来。”
就带着主薄朝着里面走去。
主薄不是第一次来大牢,他对这里十分熟悉,可现在走进来,一路上的所见,都让他心里发虚,害怕不已。
这样糟糕的环境,对方被关在这种地方这么久,怕是对他们已生怨气吧?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消气?
也许,他该立刻将对方给放出去?
对!立刻将这个惹不起的祖宗给送走!
想明白这些,主薄的脚步更急切了几分。
但等到他真的来到朱英所在牢房后,看着里面的模样,整个人顿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