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住着的都是老人生病以后拖欠医药费,儿女不闻不问把老人像累赘一样扔在医院。
警察会去协调,可儿女早已逃出这个城市,了无音讯,家里亲朋好友不接纳,让这些生了病的老人在医院安静的角落里等死。
电影里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很多中产家庭,可能因为一次大病就会返贫。
别看儿女逃之夭夭,不管不顾,如果父母死在这儿,他们还会舔着脸说过来讹钱。
有的老头已经看淡生死,活一天算一天。
其中有一位得了癌的老大爷,时不时好讲两句,听他的意思,自己是一位退休的老教师,抚养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去了韩国,二儿子在深圳,三儿子在海南。
偏偏三个听起来很有出息的孩子,却没有给老爹留下半片容身之地。
导致老爷子欠了很多钱出不了医院,在这儿也是活一天算一天。
我被转到那间屋子里的时候,老爷子癌细胞扩散,到了夜间疼得大声嚎叫,因为无法承受的痛苦,最终他选择吞下了牙刷,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自己孤零零死在了洗手间。
都说医院是最能看清人性的地方,这间特殊的病房却是人性中最为卑劣的写照,因为“道德”两个字,貌似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老爷子死后三天,除了远在国外的大儿子,另外两个儿子都到了,我装疯卖傻,听到他们的言论,意思是医疗事故,老爷子死在医院里,医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赔钱,如果不赔钱就告到底。
那个远在韩国的老大也在往医院来这边赶,可我明明清楚记得,老爷子死亡的前几天,他独自一人疼得死去活来,却看不到一位至亲。
说来也是讽刺,他尸骨未寒,亲生儿子却忙着索要赔偿。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可这一切真真切切发生在我面前。
具体怎么解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老爷子死后不久,我们所有人被看管起来,就连窗户都拉上铁丝网,每天活的像个犯人。
我大概在医院待了20天,迎来了第一个熟人,身材佝偻的黑爷推开病房的大门。
黑爷找到我那天,是我在长白山扶余仙宫逃出来整整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的医院生活,给我最真切感受,是这个世界除了生死之外,别无大事。
年轻有为不是福气,老有所依才好命。
见了面以后,黑爷上下打量着我,他问:“其他人呢?”
我说:“就我一个人活着回来。”
按照我的想法,李相如、苗虎他们两个在零下三十多度的老林子里穿着湿漉漉的裤头,被几十只狐狸追赶,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大家毕竟相识一场,回想起来我心里还挺不舒服的。
黑爷又问我,宝贝带出来了吗?
我点点头,指着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腹部,除了一开始仙魁让我感觉到不舒服之外,其他都已恢复差不多了。
他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宝贝取出来?
我想了想,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前些日子被查出腹部阴影,连大夫都以为我得了癌症。
后来,黑爷把我欠医院的账单全部结清,带着我从东北直接非回了北京。
他把我安顿在给答应给我的老房子,让我休息一天,等着恢复恢复身体,带着我去把房子过户了。
说实话,事儿没办成,收了房子我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人家执意要给,我也不好拒绝。
就这样,我收了黑爷的一套房,位于北京某地的老破小,当然,我做梦也没()
想到,这地方后来被化为重点学区。
如果早知道十年以后房子会变得那么值钱,我还奋斗个锤子啊。
短时间的接触,我越发觉得黑爷是个人物,他平日里穿着中山装,背负双手,不苟言笑,不管走到哪身边都跟着保镖。
有一次黑爷来看我,正好身边的人说起胡小川、小方他们几个,听说黑爷每家都给了一笔钱,按照当时的物价,应该足够活下半辈子。
黑爷托人给我挂号,各种验血验尿,ct、彩超都做了一遍,看到化验单的那一天,我懵逼了。
白山医院大夫说得没错。
肠癌,晚期。
我难以置信地问医生,是不是误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