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黄昏,之前。
医院里,宋小凡的眼睛始终紧紧闭着,没有一点要清醒的迹象。
童歌和竺兰翘首以盼地望着病床上的宋小凡,这都一天半过去了,按理说失血过多的人也该醒了,但眼前的这个病人却反常得有些诡异。
“哎,你说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竺兰忍不住抱怨。
“你去把医生找来问一问。”童歌说。
竺兰嘟嘴,“怎么又是我?”但她抱怨归抱怨,人还是去把医生找来了。
主治医生过来翻翻宋小凡的眼皮,看看伤口,又检测了一次心跳,“哎,还真奇怪,按理说应该醒了。”
童歌摆摆手,“算了,我们再等等。”
夕阳逐渐下沉,宋小凡,始终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如果不是医生过来说他心跳正常,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大概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竺兰买了饭过来,吃饭的同时,眼睛仍旧不愿离开病人的脸。但是越看,她就越迷茫,“我真想过去一拳把他揍醒!”
“哈哈!”童歌的脸始终保持着微微的笑意,闻声扩大了嘴角的笑。
盒饭一直没动,他紧紧盯着宋小凡的脸,忽见他睫毛微微颤动,“哎,有了。”
“有什么?”竺兰咀嚼的动作停下来。
童歌趁机把手搭到竺兰肩膀上安慰,“你别着急,他迟早会醒的。”
“你什么意思?”
“你再等等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竺兰生气了,把一个鸡腿塞到他嘴里,“快吃你的饭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八点。
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尿急难耐,眼看就要拉在裤子上了。
其实警察们和医生的对话都被他听见了,只是他打算一直装下去。随着这两个警察怎么也不走,他没办法,只能起身。
此外,他还在苦苦思索接下来应当怎样应对警察的问答,又该如何脱身?
他撩开被子,左右观望了一眼,发现自己的黑背包果真不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留到现在?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嘲笑自己的幼稚和幻想症。不用看,也该知道的,也该想到的。
那背包里的金条应该已经被那个大饼脸拿走了,该死!
这声音引起了一边昏昏欲睡的童歌警觉,“你终于醒了,等着我们好苦啊!”
竺兰伸了个懒腰,也说道,“既然醒了,就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我们是警察。”她亮出了工作证。
宋小凡眨眨眼睛,用一副略微压的嗓子问:“你们要问什么?”
“谁把你伤成了这样?你跟谁起冲突了?”童歌问。
这个问题对于一般的受害者来说,肯定要立刻、愤怒地如实回答,但宋小凡不是一般的受害者,因为害他的人把他的金条夺走了。
而背包里的金条是绝对的禁忌,对谁都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就等于暴露了某些事实。
靠!这下真是有口难言了。
“我没见过那个打我的人,我也不认识他。”宋小凡说。
“请回答第二个问题。”
“我们在山上碰面,我不小心撞了他,他对我出言辱骂。我气不过就打了他,最后他又把我打成这样了。”宋小凡胡乱编了一个谎言。
可他的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骗过童歌,“具体一点,他是谁?他是男的还是女的?长什么样?”
“一个男的,长得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