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才怪。
做完这一切后,她这才好整以暇的开始查探师玉艳的状态。
只是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她心中瞬间泛起惊涛骇浪。此时的师玉艳,可不像油尽灯枯。比她看起来还要健康一些,一扫昨日的枯容。
“找死!”
师玉艳眸中露出一丝寒光。
她这时也不在再留手,白皙藕臂瞬间探出,仅是一个刹那,就接近到了黄竹的身畔,然后抬手,轻飘飘的将玉掌覆在黄竹的天灵盖上。
直接将黄竹一掌掌毙!
以前她忍。
是为了自己儿子。
如今留在侯府,儿子不仅不会受到保护,反倒受到苛待,更有可能被射阳侯夫人这个妒妇扼杀在摇篮。
这时的她,岂会再去忍耐。
大概过了一刻钟。
院墙处出现在了一个青衣道士。
这道士容貌俊美,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明黄簪子扎着固定着道箍,腰间挂着一只锦鲤玉佩。
与师玉艳刚才捏碎的别无二样。
修士?
在师玉艳怀中的徐行打量着悬浮在空中的青衣道士,内心不断揣测。
说这青衣道士是修士,却也不像。
因为青衣道士的皮肤,委实太过苍白了一些。
不似活人。
不管是大日真经还是枯木剑经,这两本主世界的功法虽各有侧重,但修炼而出的法力,却都兼顾滋养了神魂和肉体。
主世界的修士,大抵都精气神三宝合一。
修法力的同时,肉身虽不比专修肉身的体修强横,但亦不孱弱。
“师姑娘……”
“昔日在摩云宫一别,师姑娘还巧目盼兮,烂漫迷人。可今日再见,师姑娘已然嫁做人妇,出手比当年狠辣了不少。”
寇椿一扫地面上的黄竹尸体,又一看师玉艳怀中的婴孩,微微叹了口气。
他不是嗜杀之人。
见一年轻女子“因”他而死,他亦颇多感慨。
“武夷虽说只修肉身,可他已到了换血之境,换的又是墨麒麟之血。秋风未动蝉先觉,哪怕你来的只是阴魂寄居的练尸,气息隐蔽。”
“但以他的境界,这侯府之中,你还逃不了他的感知。”
师玉艳面色焦急,想让寇椿尽快动身,带她母子二人离去。
尽管她的修为也恢复了一些。
但逃出侯府易,走出大姜的玉京却难。
更别说侯府外面,还有不少人追杀于她。
“寇椿今日前来,不全然是为了师姑娘。”
“寇椿喜欢的,是昔日之师姑娘,而不是今日之师姑娘。带你们母子离去,这事我会办,但离开之前,贫道也想和射阳侯武夷交交手……”
寇椿说着,目光看向了玉华斋之外,脸上少了一些轻佻,多了一些郑重,“此外,正如师姑娘你所说的,武夷已经感知到了我,他已经来了……”
他话音还未落下。
一道炽热若大日的拳劲便从玉华斋的门口直射而来。紧随拳劲而来的,是一头戴紫金冠,身披麒麟袍服、身材伟岸的中年男子。
“武夷!”
寇椿目光深邃,脸上略显忌惮的看了一眼这个射阳候府的主人射阳侯武夷。
“去!”
他对这如日烈拳不闪不避,拔下发髻中的明黄簪子。
随手一甩。
簪子向下刺去,正对武夷的眉心。
刺啦!
刺耳的破空声传来!
见簪子比他拳劲更快,更先一步抵达自己眉心,射阳侯武夷改拳为掌,大手伸到面前,狠狠的攥住了刺眉利簪。同时他低吼一声,身上浮现出一道巨大的墨麒麟虚影。这虚影化作实质,约莫有数十丈大小。
玉簪被眨眼捏碎,化作齑粉。
“寇椿,你在摩云宫就获得了这点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