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判大人和范大娘子气得快要吐血了,范大娘子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他们这一回就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赔了夫人又折兵,然而他们也不敢反击。
毕竟知府大人都赔礼道歉了,他们区区从七品的官位,只配提个鞋,哪里还能反过去找上门去寻麻烦啊。
只能生生咽了这口气。
“都是你不好好带儿子!”李州判摔了花瓶,怒气冲冲地冲到卧床休息的发妻,范大娘子的屋里头,“好好的一桩婚事,你非要插手!也不知道宋家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原先若是攀上,我说不定明年就能升七品了。”
“你!明明当初是说好了退亲的,怎么你要把这事全赖我身上不成?”
“你这没眼见的妇人,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
李家乱成一团。
另一头的宋明诚还在潜心学习。
“还有一个月就是乡试了,我儿啊,你可都准备好了吗?”谭氏一如既往帮宋明诚提前开始收拾东西。
“娘,也不必这么早开始收拾,还有一个月呢。”明诚内心暖暖的。
“多检查几次,免得来不及置办。”谭氏絮絮叨叨,“行了,你忙你的。不要在这里陪我,我会替你收好的。”
“那就辛苦娘了。”宋明诚笑着说道,突然记起一事,赶紧说道,“我今日打算去寻嘉时兄。”
“要去寻你那个同窗?有什么事吗?”谭氏随口一问,马上又说道,“你要去就去吧,注意安全就行。”
宋明诚点头,随即出发去周府。
“明诚,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我以为,按照你的性子,是要闭关到考试的。”周嘉时在前面引路。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有一事我放心不下,所以来寻你。”
“哦?”周嘉时不明所以,转头看着宋明诚,“眼下竟然还有事比你考试还要重要吗?说来听听。”
“周兄可知,前几日我家被知府刁难的事?”
“我不知。”周嘉时皱眉,看向书玉,“可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少爷,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也没出过府。”书玉挠了挠头,略显无辜。
周嘉时看向一般在整理花草的花匠,“风伯,你可知此事?”
风伯连忙放下手边的锄头,面色紧张,“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少爷你科举重要,夫人让我们都别告诉您。”
周嘉清这几日也因为哥哥科举也乖巧的没出门,所以也不知道这件事。
周嘉时闭目压下怒气,又赶紧向宋明诚告罪,“真是对不住,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那高知府可还有为难你们吗?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原来周兄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你出面帮我们调停了这件事。”
宋明诚微愣,将此事一一道来,“我已经想不到,除了周兄以外,还有什么人会替我们解决这次麻烦了。没想到竟然真的不是周兄。若是搞不清楚是谁,我这心也放不下去。”
“这件事你先不要想了,免得分你的心。”周嘉时沉思片刻说道,“我让书砚去查一查。咱们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考试。老师说了,可要你头上的花。”
“嘉时兄放心,我晓得轻重。”有了周嘉时的帮忙,宋明诚总算能松了一口气了。
*
一个月过去,两个人上了考场。
结保的人也都到场了,几个人一同前去验身。兰山居士安排好的人,定然没有问题。
只不过他们在考场外看到了高秀林。
他也是这届的考生。
真是狭路相逢,就看这场考试的结果了。周嘉时和宋明诚自然视他为无物,只是高秀林憋着一股气,想要胜过一筹。
自从他在周嘉时和宋明诚处接连吃瘪,他最近的学习状况也不是很好,就连他的老师也说他大失水准。
但他就是铆足了劲想要比较一番。
然而这样的状态想要发挥好,只怕更难。
周嘉时和宋明诚双眼坚定,完全不关心这个躲在暗地里的臭虫。
贡院的围墙上布满荆棘,又称“棘围”,令人不寒而栗。有不少秀才看到怒目圆视的士兵,依然两股战战。
两人依次入围,任由他们检查。
检查完才步入号房,庆幸的是都不是臭号,应该能稳定发挥。
等发下试卷,两人都是反复斟酌,写在稿纸上,再逐一誊抄。
三天后,两个人才被放出来。
好在两人体格健壮,周嘉时从小骑马练武不必说,宋明诚也被宋思意带着做一些强身健体的动作,所以两人除了脸色苍白些,并没有什么。
反倒是边上的一些学子,直接在一旁呕吐,刚走出来就晕了过去,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今日早些回去。前段时间你托我的事情,我会继续查,有消息我会去寻你的。”周嘉时看到人群中的宋思意,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不自在。
他直接同宋明诚了打招呼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