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句话说得在理,原本我等外使至赏恩殿致哀,女宾确实当由贵邦的王后接待,可听说太后因为哀毁过度,莫说主持哭祭仪,甚至都还需要***安抚照料,哭祭仪全由王后主持,这接待女宾之事,不管是论大国之仪,还是论小家之礼,都不应劳烦服制更远的公卿家眷。”
死的()
是姜泰的爹,又不是姜白基的爹,理当由姜泰的内眷负责接待女宾,哪里轮得到高氏这外命妇越俎代庖?
“这不对吧,依据汉族的礼仪,卫氏不过是妾室……”
“***还是不通华夏礼俗啊,在普通门户,姬妾虽不能以替代主母接待宾客,但在皇族,一国之后固然最为尊贵,可其余妃嫔也都被是国君册封了名位的贵人,卫夫人的名位仅在王后之下,理当替王后分劳,好在是贵邦的国君还是熟知华夏礼俗的,否则,若听了***的建议,就得闹出笑话了。”
姜里娜拉着高氏过来,为的就是挑拨离间,可此时却被瀛姝的话拱出了真火:“依左副使你的说法,卫氏的份位甚至在本宫之上了?”
“内外有别,***已婚,即为外命妇,如国丧仪式时,***即使在室,却也不能由***出面招待前来致哀的宾客。”
“母后常说,左副使干预我朝内政乃是大大的不敬,果然如此。”
道理辩不过,就又把姚太后抬出来了。
还真是个孝女呢。
瀛姝忍着笑,毕竟是北汉的国丧,太尊尸骨未寒,她笑出来才是大大的不敬。
“这不是***一定要和外臣理辩的么?总不能外臣有异议,直抒己见,就是干预贵邦的内政,且今日卫夫人陪着外臣等来此等候贵邦国君的召见,分明是贵邦国君的令嘱,外臣据理反驳***的质疑……难道贵邦的国政,不是由国君执掌,而是由太后以及***执掌?”
姜里娜的脸色铁青,竟觉如坐针毡了。
好在此时来了个宦官,相请使臣面圣,才替姜里娜解了围。
姜里娜冷哼一声扬长而去,不再理会卫夫人,只跟高氏的耳边煽风点火:“叔母如今是看出来了吧,那神元殿君就是个蠢的,空有个高贵的身份,却事事都依从王氏女,若不是王氏女使了诡计逼迫,皇兄哪里会承认这个轩氏确实是神宗唯一后裔?可轩氏既然已经入瓮,总不能就这么放她再回东豫!”
这话,高氏却没听进耳里。
王瀛姝不管有多狡诈,但凡姜泰事事以北赵为重,处死轩氏和东豫使臣有何不可?说到底,还是因为姜泰早有了背叛北赵的决心,什么便宜都想占尽,才被王瀛姝逼到这样的地步。
姜泰为了找个理所当然的借口,甚至不惜弑杀姜雄鹰,而且安排了客曹令利用无眉奴刺杀东豫三皇子,企图再次嫁祸给北汉!
姜泰为什么不敢和东豫干脆翻脸?
无非还想利用轩氏的名义,笼络那些不得东豫皇帝信任的士人,为北汉所用,姜泰有雄霸天下的野心,必然会与大赵为敌!
可如果利用姚氏母女,挫毁姜泰的女干计,导致北汉、东豫的结盟彻底瓦解,对大赵当然大有益处。
高氏就心甘情愿与姜里娜虚以委蛇了。
“我和王瀛姝是有些接触的,从汉中入京的途中,我看得明明白白,还不仅仅是鬼宿君对她大献殷勤,连角宿君对她都大有好感,虽然说她姿容出众,魅惑男子的功夫了得,可要不是她的祖父王斓一直还得东豫皇帝的信重,那两个皇子,也不会争着要娶她回去当王妃了。”
姜里娜身边围绕着不少“客卿”,奈何她想嫁的人一个都不想娶她,就连西平公,被她极其厌恶的老男人,其实也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姜里娜妒嫉一切被男子争相取悦的女人,最近,她打听得瀛姝的父母是东豫让人称羡的神仙眷侣,陆氏连个儿子都没生,王岛竟然仍然不肯纳妾,姜里娜连陆氏都妒恨上了,又是重重一声冷哼。
“她在东豫如何嚣张,我管不着,但想在我大汉国逞威风,我是容不得她的,既然东豫的两个皇子都要争娶她,我可好奇了,如果她回不去东豫,()
死在了这里,东豫的皇帝,还有那两个争娶她的皇子,会不会为了她公然与我朝宣战。”
高氏垂眸。
北汉死了姚太后和姜里娜,姜泰是绝对不会介意的,可要是王瀛姝在北汉有个好歹……
况怕就连建康宫里的谢夫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据甲丁说,陈郡谢已与临沂王确定联姻,而谢夫人甚至因为王瀛姝的关系,起意把鬼宿君记在名下!!!
王瀛姝在东豫的地位,可不是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