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嫔就想起了付氏从长风殿捎来的消息——郑夫人根本不把简嫔放在心上,是因郑夫人笃定心宿君乃太子党,简嫔也自知他们母子没有争储的实力,也唯有投靠太子才能自保。不过谢夫人明知清河公主的女儿情思会落空,却一直由得清河公主向她示好,无非也是意图利用清河公主博得帝心倾向罢了,毕竟因为心宿君的关系,几个公主中,清河公主最得陛下的怜爱,这些年,昭阳殿能力压长风殿和含光殿,清河公主居中也起到了几分作用。
可简嫔心中却是透亮的,为防清河公主在此关键时刻成为谢夫人手里的刀匕,因此这段时间才会常在昭阳殿看护,一阵间的事件,不管简嫔在不在昭阳殿,是无关紧要的事,也就是说,只要依计而行就可以了。
乔嫔为付氏游说,认定唯有郑夫人跟谢夫人联手,才能使谢晋平安渡过这回举劾事案,她急于立功,方能取代瀛姝在谢夫人心目中的地位,而且一阵间发生的事……郑夫人真是手段了得,这件事后,当谢夫人知道真相,还哪里会再把王瀛姝视为心腹?!
计时香是不会散发香息的,静寂地燃烧,那细细的白烟在门窗紧闭的暖阁里,笔直地升腾,又悄然消散,只余半枚时,就有宫女入内禀报。
“夫人,药膳署的宫女子姜在昭阳殿外跪求入见。”
谢夫人挑着眉:“药膳署的宫女?药膳署的何掌执虽是新近选任的,但她已经是老资历的女官了,怎么会容许署内的宫女直接跑到我昭阳殿门前喧哗?”
禀事的宫女神色更加慌张了,欲言又止。
“夫人,请容妾先行告退吧。”乔嫔微微垂首。
谢夫人顾虑着这段时日乔嫔替她分担了不少事务,而且行事又极正派,并没有任何鬼祟私心,要是此时单单只让她回避未免显得不近人情,因此便道:“我已经嘱咐了内厨,今日多做几道菜肴,为的就是留下阿乔、阿简两位在昭阳殿用晚膳,以酬两位这些时日替我分担了不少事务,你这时回去,一阵间还要过来,我瞅着今日多半会下雪,怎好让你冒着寒凉多走这一趟呢?”
又对禀事的宫女说:“不管何事,不要支支吾吾,快些禀明情况。”
“子姜手持的是显阳殿赐下的令符,如今在殿外,还高举着令符跪求入见,说有要事禀报夫人。”
“药膳署的宫女怎会有显阳殿赐下的令符?”乔嫔故作吃惊:“各司署的宫女就算有矛盾争执,自有掌执官处夺,否则些微小事都要烦动皇后、夫人判决,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