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狐也毫不犹豫否定了那把匕首是定情信物。
“狐在军营,未绝书信音讯,尤其是狐制定战策时,曾听受过王端止不少建议,因此狐也请示过父皇,父皇允许狐将某些军情告之王端止,以便王端止作为后方的策应。”
瀛姝才知道的她的长兄王节,居然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成为司空月狐的智囊团了。
司空通也表示认可:“王节的祖父王致虽然是罪逆,可他其实一直受教于琅沂公膝下,朕的确信任他,与其父祖截然不同,怎么,你在作战时,王节还与你一直有书信来往?”
“并没有,只有一封书信,当时狐也觉得莫名其妙,因为王端止那封书信的内容,竟然是让狐为王五娘备份中秋礼,狐当时将书信了看了几十遍,确定是王端止笔迹无疑,可这……狐知道王端止绝对不会有这样一封书信,书信应当是伪造的。”
“送信的是何人?”
“是飞鸽传书。”司空月狐坦然道:“父皇也知道,狐驯有不少信鸽,此次出征,也携带了一笼飞鸽,本是以防不时之需,但却未派上用场,狐为了验证信鸽是否真被驯服,便从军营放飞,捎给王端止的信件,也只是报顺利平安而已,嘱他若是收到,随便回书一封,再将信鸽放回。
放出的信鸽有几十只,因往来信报并无机要,狐就没有亲自验看,只交待给了一个兵奴验看。”
所谓的兵奴,就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但随军出征,负责的是服侍主帅的琐碎事宜,这些人多少是有些马虎大意的,尤其是,司空月狐并不重视飞鸽传回的信报,他只是为了验证飞鸽的驯化程度,是否能担当传书的任务。
于是,所有的信报被取出,呈上而已,到底是哪封信报是由哪只飞鸽传达,兵奴没作记录,司空月狐事后也无从追察了。
“不过狐共放出三十三只飞鸽,收到的却是三十四封回信,王端止有一封‘顺利的回信,还有一封回信,就是让狐千万记得送王五娘中秋礼,狐明知有蹊跷,但为了查明蹊跷,佯作不察,于是非但送了王五娘中秋礼,甚至还是和密报一起送进的台城,送到了父皇案前。”
“王节让你送一把匕首?”司空通问。
“那倒不是,狐当时在军营,实在不知该送什么,恰好,因为斩杀了北赵的幽王,缴获一把匕首,狐见那刀鞘打造得甚是精美华丽,堪堪可以为礼吧,就送来了。”
瀛姝:……
那居然还是一把战利品??
“四郎见过王节了吧,王节如何说?”
“他只有一封回书,即为顺利,端止也很是疑惑,不知为何有人冒他笔迹写了那样一封书信,不过据狐判断,冒笔者定然在那三十三人之间,逐一排察是不难的,但这其中……狐不解的是,为什么有人冒笔,非要让狐赠王五娘中秋礼。”
见皇帝和心月狐都看向她,瀛姝呆若木鸡,她也不知道,真的想不通好不?!
“既是三十四封回书,那定有三十四只信鸽,有这样的线索,心宿君难道查不到是谁在其中捣鬼?”瀛姝问。
“信鸽放出后,不是在同一日返回,因我先无交待,兵奴根本没留意清点,我只能确定,的确有三十四只信鸽,但多出来的那一只并非我驯养,它只是跟着我的信鸽飞至军营,后又飞回了主人处,这三十三人,虽不多,但若要排查却不易,其中只有一个居心不良者,我不能为了追查这一人,就去逼问另外三十二人。”司空月狐道。
瀛姝不言语了。
换作是她,也不会这样排察。
“而且我最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个人要做这样的事,冒充王端止,却只是一再强调曾经答应过要让我送他家五妹一件中秋()
礼,似乎暗示,王五娘暗慕我,而王端止是知情人,因此才会提出这不情之请,我虽然佯作中计了,不过也有提防,特意在父皇面前过了明路,要不是王女监今日主动问我……我都要怀疑,那封信也许真是王端止写的了,他自觉惭愧,才不敢承认罢了。”
瀛姝:……
“为证清白,我还是完璧归赵吧,我这就取那把中秋礼来。”
“那倒不必了。”司空月狐说:“我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幽王之匕其实本就是琅沂王之物,准确说,是当年荒帝意欲赐给王致之物,意图让王致凭此匕,大杀北赵将勇,保得江山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