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熙禾牵牵嘴角,还是没信心,“大人真觉得我能行?开始我一腔热血,觉得验尸好简单,可是入了门才知道,这里面学问大着呢,光是一个刺伤,从刀口形状就能判断很多种受伤可能。”
裴之昭浅笑,“还说你不行?你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书里的内容你都看进去了。”
被裴之昭夸奖,蒋熙禾内心有点小窃喜,可是小窃喜过去,还是那股隐隐担心。
裴之昭劝道,“这世上没有难的事,就看你想不想做,不过仵作这营生历来就没人愿意做。”
裴之昭下句没说,你一个小姑娘,真能接受?
“大人呢?你愿意让我做吗?”
裴之昭想想,回答道,“仵作没人愿意做,不代表它不好,相反它在案件调查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你说你想做,我全力支持。”
“不过。”裴之昭话锋一转,“这是一条很难走的路,脏,臭,恶心,还要心细大胆,你要是如此顾虑重重恐怕不行。”
蒋熙禾被裴之昭说动。
“所以你要把握这次机会,亲自用眼睛看看到底能不能接受验尸,接受不来,回平安县继续做你的状师,不是也很好?”
蒋熙禾喜欢听裴之昭说这些话,心里那点顾虑一点点消散,斗志又高涨起来,“大人,穆大人在信函里说了吗?尸检结果怎么样?”
“死者窒息而亡。”裴之昭缓缓道,“尸体被抛尸清水河,才会顺着河道漂到下游的平安县,假如不是城西内涝,杨广坤他们修整河道,根本不可能发现尸体,尸体继续往下游走,还不知何时能被人发现。”
蒋熙禾算算日子,从杨广坤他们发现尸体,韩方把尸体送到桐山府尸检,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大人,死者是什么人?”
“具体穆大人也没提,我们过去就知道了。”
蒋熙禾万幸,“幸好死者不是我们平安县人,真要是有人命官司,大人又要操劳。”
蒋熙禾知道他最近喝了安神汤,睡眠改善不少。
想回案子,蒋熙禾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大人,死者这边也有可疑,你说人都没了半个多月,也可能更长时间,为什么家里人也不找?现在才来认领尸体呢?是不是晚点?”
裴之昭赞同这个想法,“穆大人在信函里也没说太多,我们当初只是把尸体送到桐山府尸检,真没想到死者竟是桐山府人。”
蒋熙禾又想到一个问题,“大人,我这么同去····”
裴之昭一滞,“担心身份?”
蒋熙禾笑而不语。
裴之昭,“我与穆大人早些年有过交情,这方面你不用顾虑,另外,我之前对你说的话都作数,我对感情很认真,对你也很认真,此行你跟在我身边即可。”
蒋熙禾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怎么好好又提这些话?她本可以淡定与他相处,这样一来,心又乱了。
马车里本来就闷,现在蒋熙禾觉得更热了。
(本章完)